尉迟恭得李世民回书,即刻召来马周等一众部属,共议应对高昌与西突厥之策。
厅内烛光摇曳,众人面色凝重,皆知此番计议,关乎边疆安宁,不容有失。
“高昌国与西突厥既已如此行径,显见其不惧我大唐兵锋。
加之北境都护府初建,百废待举,一时之间实难抽身应对。此事确是棘手。”
苏定方眉头紧蹙,长叹一声,言语间尽是无奈与忧虑。
“虽难亦须为之,纵使无法令高昌国与西突厥彻底收手,亦当施以震慑,不然西域商道恐难有安宁之日,此对国库赋税之影响甚巨。”尉迟恭言辞坚定,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心。
“马周,汝以为如何?”尉迟恭目光转向那周,语气中带着几分询问与期待。
马周不仅治地有方,政绩斐然,其战略眼光亦是卓尔不群,堪为一时之选。
“不妨先遣使臣,请高昌与西突厥至安西城共议和谈。若彼等肯收兵止戈,日后复叛,我军便有正名讨逆之由。然则,若其能永守信诺,实乃上上之策。”马周沉思须臾,缓缓言道。
“当务之急,乃在于拓展北境都护府之基业。至于高昌与西突厥,若能避免兵戎相见,则为最佳之选。”
尉迟恭与苏定方皆认为马周之议甚为妥帖,倘若高昌与西突厥表面顺从而暗中作梗,彼等亦只得暂且隐忍,待时机成熟,再行清算。
尉迟恭遣使赴高昌及西突厥,邀二国使者至安西城共议大事。
高昌国主麹文泰接得北境都护府来使所呈书信,心中微颤,旋即急召群臣议事。
“诸位爱卿,此次大唐北境都护府遣使来邀,欲于安西城共商商道安危,此事恐有蹊跷,是否为诱我入彀之计?”麹文泰言罢,目光扫过殿中群臣,神情凝重。
“陛下,依微臣看来,大唐未必会行此下策。近日商道纷争不断,我国虽未直接插手劫掠之事,却也暗中庇护,收取了些许保护之资。”一臣子轻笑而言,其声中透着几分狡黠。
“正是,陛下。大唐向来以礼仪之邦自居,断不会无故兴师动众,做出有损颜面之举。”另一位臣子附和道,语气中带着几分笃定。
“那么,派遣何人前往安西城主持谈判事宜?”高昌国主麹文泰目光扫过一众臣僚。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臣皆如芒刺在背,噤若寒蝉。
言语之间,虽有千般道理,然真要赴那遥远的边疆,却也个个心存戚戚。
毕竟,安西城外,风沙漫天,刀光剑影,非但路途艰险,更恐一旦失手,便是万劫不复。
若真有不测,恐难逃一死。
是以,众人皆是口舌伶俐,却无一人敢轻言前往,只因对自身性命的考量。
高昌国主麹文泰见群臣皆畏缩不前,心中不禁生出几分鄙夷。
他目光一扫,定在了一位平素颇为不喜的官员身上,此人虽才学出众,却因行事乖张,颇多得罪同僚之处。
麹文泰心中暗忖,既是如此,便将此等棘手差事交予他吧,既可试其胆略,又能借此机会磨砺其锋芒。
遂沉声道:“尔等皆为我高昌栋梁,今国家有难,竟无一人挺身而出,实令朕心寒。今日,本王命尔,麴犬,即刻前往安西城,务必完成使命,勿负本王期望。”
麴犬闻言,心中虽有千般不愿,却也不敢违抗君命,只得硬着头皮应道:“臣领旨,定不负王上所托。”
言罢,躬身领命。
于西突厥之地,奚利邲咄陆可汗之牙帐中,烛火摇曳,映照出帐内诸人凝重的面容。
可汗坐于上首,目光如炬,正与一众亲信密谋如何回应大唐的盛情邀请。
帐内静谧无声,唯有偶尔传来的低语。
“诸位,大唐此次邀请,意在何为?其中必有深意。”奚利邲咄陆可汗沉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我等需谨慎应对,不可轻举妄动,以免落入他人算计之中。”
一名身着华贵戎装的将领站出,拱手道:“启禀可汗,大唐此举或欲借机拉拢我方,以稳固其边疆安宁。然则,我西突厥亦非池中之物,若能巧妙利用,或可从中得利。”
另一名谋士紧随其后,缓缓说道:“然,不可不防。大唐雄师百万,非等闲之辈。吾等当审时度势,既不可过分示弱,亦不可贸然挑衅,以免引火烧身。”
奚利邲咄陆可汗听罢,微微颔首。
西突厥屡屡劫掠西域商道上的商队,此等行径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