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泾阳县的陆家庄中,陆府之内。
李泰和陆通正相对而坐于清幽的凉亭之中。
只见李泰眉头紧蹙,面带忧色,对着陆通说道:“老师,这近亲结婚一事已然调查完毕,然而父皇却好似并未有太大的反应。如此情形,丽质妹妹岂不是仍会被父皇下令下嫁于长孙冲?”
微风拂过,吹得亭边垂柳依依,却吹不散李泰心头的愁绪。
对于长孙冲此人,李泰实难言喜欢亦或讨厌。
只是,他着实不愿李丽质嫁给那并非心之所喜之人。
诚然,皇家子女的婚姻向来不由自身做主,可李泰心中明了,只要自身的影响力足够强大,便能扭转这既定的局面。
他目光坚定,心中暗暗发誓定要为李丽质争取自由选择的权利。
那坚毅的神情,仿佛在向这无情的命运宣告抗争,哪怕前路荆棘丛生,亦要奋力一搏。
陆通轻拈茶盏,缓啜一口香茗,那茶汤碧绿澄澈,恰似春水初萌,清灵毓秀。
而后,他悠悠放下茶盏,目光温润如水,向着李泰诚挚言道:“殿下,您何不将此番探查所获,刊录于《大唐报》之中?当下虽无太子殿下全力襄助,然殿下声名遐迩,德厚望尊,欲谋一纸之位,绝非艰难之事。这般为之,既能将真相昭显于天下苍生,亦可对后人予以警示,令其勿重蹈旧辙。”
言毕,陆通微微颔首,面容之上泛起一抹欣然之色,其眸中熠熠闪烁着睿敏之芒,尽显胸有成竹之态。
李泰闻得此言,刹那间猛地一拍脑门,仿若被晨钟暮鼓猝然震醒,其面上顿显一丝懊恼与惊喜相互交织之态,不迭连声赞叹道:“老师所言,实乃至理!弟子愚笨迟钝,竟未曾思及此等良谋妙策。”
言罢,他霍然起身,于室内来回踱了数步,心内暗自筹算着此番举动的诸般可能。
不知不觉间,眉宇间那重重愁云已消散大半,转而代之的乃是坚定与决然之色。
旋即复又转身朝向陆通,双手拱起作揖,恭谨言道:“多谢老师拨云见日、指点迷津,弟子定然不辱使命,即刻着手操办此事。”
此刻,李泰目光炯炯,神色庄重,满心皆是对陆通的感激与依循其言的决心。
李泰在陆家庄中辞别了师长,心中满载着新的使命与决心,便风风火火地踏上了归途。
他跨上马鞍,未及片刻停留,便催动坐骑,扬鞭疾驰而去,身后扬起一片尘土。
不多时,亲王的车驾已在等候,金碧辉煌的车厢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车夫早已备好一切,只待主君一声令下。
李泰跃上车驾,随着一声清脆的马嘶,车轮滚滚,向着长安城的方向疾行而去。
沿途的百姓见状,纷纷驻足行礼,敬畏之情溢于言表。
车内的李泰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中思虑万千。
李泰驱马疾驰,直奔那大唐报之所。
那处乃是一座坐落于长安城繁华地段的恢宏建筑,其檐角高高飞翘,宛如欲飞之鹏鸟,雕梁画栋精美绝伦,处处彰显着非同凡俗的非凡气派。
刚一抵达,守门的仆从便眼尖地认出了这位尊贵无比的访客,忙不迭地快步上前,恭敬地牵过骏马迎接。
李泰身手矫健地翻身下马,步履沉稳且坚定地迈入报馆之中,他的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种无上威严。
报馆之内,众多工作人员皆在忙碌不迭,有的专注校对,有的精心排版,有的操持印刷,每一项工作皆在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地开展着。
当他们瞧见李泰的身影之时,无不脸上堆满恭敬之色,纷纷停下手中正忙活的活计,躬身行礼,齐声高呼:“魏王殿下!”
这声音此起彼伏,恰似汹涌的潮水一般连绵不断,整个报馆似乎正因这股如潮的敬意而愈发增添了几分庄重肃穆之气。
李泰神色从容,微微颔首示意,那目光徐徐扫过众人,心中暗自赞赏这份兢兢业业的敬业精神。
李泰穿过喧嚣的编辑室,径直来到报社主事的办公室前。
轻敲两下门扉,未待回音便推门而入,室内书卷堆积如山,墨香扑鼻,主事正低头审阅着一叠文稿,见李泰到来,连忙起身行礼,恭敬道:“魏王殿下,不知何事亲临寒舍?”
李泰微微一笑,将手中紧握的一份厚重卷轴递予主事,语气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关于近亲结婚的调查报告,望能刊载于下一期《大唐报》上,以示警醒。”
主事接过卷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