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禹对于他们的赞叹已经完全淡然,追问道;
“第二关是什么?”
“我们俗家弟子们住所的门前,有一张很好的石桌 ,本来是谈禅品茗之用绝佳,可是前几天雨水颇大,现在歪倒一边,烦请师弟为我们扶正。而且说,待你修好以后,让我们听从你吩咐呢。”
“奥,我去看看。”
汉禹抬脚开走,后面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后面的几个弟子指点着,偷偷的说着什么,汉禹也没有理睬他们,径直走到了房前。
这可真是一间草庐。
草庐就建在一个小山坡的平地上,上面覆盖着黄白色的茅草,和红色的黄麦草,以几根木桩深埋地下作为柱基,柱子之间以木板堆砌,外面也是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红色黄麦草,完全符合“结草为庐”的特征。
外表非常简陋,但是里面相当宽大,执事僧住了中间三间,两面各有两间耳房,应该是厨房和储物间。
房屋的四周 ,种了玉米高粱绿豆黄豆,还有谷子和芝麻大蒜大葱等,高高矮矮,郁郁葱葱,看来他们过的虽然相当清苦,但是自食其力中,也有他们自己的乐趣。汉禹一直期望的,就是有这样自得其乐的的田园生活。
但是,汉禹闻到了酒香,也闻到了烹煮野物的特殊味道。
野物的味道,对于汉禹来说可不陌生,父亲出去采药, 也经常带回野兔山鸡等,好的时候,还会带回来被豹子吃剩下的半边野猪等 ,那可就是家里的节日了,所以,他一下子就闻出来了他们烹煮野物的味道,而且可以知道是什么野物的味道!
但是,看破而不要说破,这可是他跟随石师傅学会的技巧:
因为,仅仅是心动而已,又何必旗子也要动?!你的心,改变不了世界。
石桌就在门前,的确是歪了,但,根本不像是大水冲倒的,而更像是人为弄倒的。
他问:
“真是大雨冲倒的吗?可不要打诳语啊。”
几个俗家弟子一愣,他们的师傅马上单手立于胸前,低声说道:
“瞒不过师弟,这是前几天一只野猪撞到上面碰翻的,昨天我们找石妙兴主持给我们摆正,他说让我们找你就行。”
“然后 ,野猪就撞到你们锅里去了吧?”
他们一愣。
“不敢,是野猪那厮夜里偷食棒子被我们发现,于是驱赶。我们几个武功不济,被那厮撞倒,还把茶桌撞歪才擒住,不想它自己死了,为了不暴殄天物,我们就放到锅里墩上了。”
“我看看伤。”
一个脸色有些苍白的师侄过来,汉禹抓住手腕搭上了脉,果然受伤不轻。
“昨天,石妙兴主持给我贴了膏药,现在好多了。”
汉禹闻了闻 ,果然是师傅膏药的味道,看来他没有撒谎。
“好 ,静养几天,多吃点肉,尤其是把猪皮也单独煮一下,喝猪皮汤的效果营养会更好,不要干活, 静养几天就会好起来的。”
“谢谢师叔。”几位俗家弟子双手合十表示感谢。
他们也庆幸汉禹没有追他们的责任。
其实,汉禹明白,昨天到塔林追思先贤,只怕是方丈与住持,甚至各房首席,恐怕早就察觉了其中的奥秘,只是不约而同,大家也都不说破而已。
这是一张下面带有三角形尖角的石桌,足有几百斤重,也可见野猪与僧人搏斗的力量之大,他们所以不说破,大约也是庆幸他们死里逃生吧?
而师傅安排自己为他们扶正,既是测试自己功力,也是为自己在茂林寺扬威。
他走过去,一脚把歪倒的石桌踹倒,然后看了看下面安放石桌的坑。
原来,下面只是一个土坑,土很暄,石桌就是这么蹲在里面的,所以,野猪一头撞翻石桌太容易了,真如他们所说如果要下大雨的话,也是真会歪倒。
他让他们的师傅取过镢头,把土坑的三周各自挖开一尺多,然后用铁锨平整好三个面,带着他们到了屋后面。
他看了看四周,找到玉米地旁边一块与石桌大小差不多的石头,然后让他们一起把石头抬到坑边。
几个俗家弟子看了看,伸手摸了几下,马上袖手,再也没人敢上前靠近。
他们的师傅的说:
“师叔,我们力量不够,抬不动的。”
“那好 ,你们稍安勿躁,就到屋前等着我吧,我马上就到。”
几人狐疑的离开,感觉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