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放过一个可疑人员!”
“遵命!”
随着城门的缓缓打开,陈维尹等抬头看了看,城楼上的京营将校,高举右手,然后策动身下骏马,疾奔出城,千余骑兵跟在身后,鱼贯而出。
只留下王子腾等人站在城上看着他们化为尘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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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面前这个步军校的话,嘉祥帝觉得荒谬无比,想砍了这个胡说八道的,可又觉得不会有假,这人是王子腾的亲卫。
从开始的恐慌到方才的愤怒,眼下的怀疑,嘉祥帝脑中闪过无数猜想,最终浮现出为首的十三人名单。
他确信这是一场示威,一场故意做的秀,只做给他一人看的大表演秀。
这十三人的背后是这个帝国现存最大的军功勋贵集团,齐国公府、宁荣国公府、理国公府、治国公府,八公中就占了五家。
没参与的缮国公府石家早废了,被他换了宗;镇国公府和修国公府是他的铁杆。
这些人受够了十年来的政治动乱,在这十年间以这几家损失的家族子弟和政治资源最多,齐国公、宁国公、治国公府只有三品将军爵,荣国公府二代的贾代善还是公爵,到三代贾赦只有一等将军爵了,连子爵都没有,即使是再会生养的大家族,能投入到政治中的人才储备也是有限的。
但还有一个问题困扰着嘉祥帝,是蓄谋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他还是想起那张十三人的名单,这十三人中最先出现在他印象中的是陈维尹、陆安、贾琏,这三人在四年前结拜,在京中勋贵人家一时传为笑谈,因为这三人当时恐怕是连四书都读不全、忠孝都不认得的纨绔。
其后是何庞、谢鳞,三年前这两人同前面三人结义,号“五虎”,名号传开来更是被人耻笑,说这五人怕是看话本,看迷了神魂,居然效起书中季汉五虎上将的名号来,也不知谁是他们的先主刘备呢?
当时人都不在意少年们的意气,不过胡闹而已,家中长辈也多有责备,劝他们回归正业的。
两年前这少年五虎同后八人结社,号春秋,名噪一时,但很快被尘烟所盖,消失在嘉祥帝的耳中。万万没想到,如今再度让嘉祥帝记起这十三人,竟是以这样的方式。
嘉祥帝想的越多,越害怕,抬头环视周边的禁军将校,他不知这里面有多少是和那些人是一伙的,他过去清洗了三次就是怕有人勾结于外,可如今看来还是不干净。
要处理这帮站在背后示威的人吗?嘉祥帝不敢,如果往前十年,他一定会毫不留情,可如今?力不从心了。
嘉祥帝缓缓站起身子,一步一步朝着宫殿内走去,阶下的诸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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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东城富贵云集之所,各勋贵大家里也是各有各的反应。有正经端坐,听了下人禀报,巍然不动者;有早早穿戴整齐到祠堂向祖先祈福的,祠堂外是一整家人低头祈福;有被从被窝里让下人叫醒、听了消息,一时昏倒的。
但多数的下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各府的主子都下了令,封闭大门,严守门户,不得随意出入、讨论。
而京中内阁大学士、六部九卿为首的文官们,有知道的,有不知道的,都做不知道,看宫里的动作。
城里大多数百姓被此事惊醒,可胆子小,等他们起身查看时天早大亮了,哪还有什么异样,有一二早起做事的侥幸瞧见了,也默不做声,故而城中百姓大多不知道这一日的清晨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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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如果贾琏知道当时嘉祥帝在想什么,倒是愿意解答一二,当然是蓄谋已久,人马为了不引起内卫的注意,都是分批分时间运进城的。
但如果问多久,那就不好答了。
嘉祥四十年夏五月,囚禁在府的前废太子、现义忠亲王死。
秋八月,帝下诏,征齐国公府三品威烈将军陈瑞文为蓟辽总督。
四十一年春三月,帝下诏,近感神思恍惚,操劳国事,以至体弱发衰,不能久事,欲退位,传位于皇四子。时年改元隆兴。
隆兴元年秋九月,新帝欲选亲军侍卫于世家子弟中,陈维尹等十三人俱入选,宿值宫禁。
隆兴二年冬,帝以蓟辽总督陈瑞文尽忠职守、保境安民、御敌于外、从战有功,升一品神威将军爵加兵部尚书衔。
隆兴四年春,帝擢拔亲军侍卫,外放陈维尹为蓟辽右镇协领,陆安为川西守备府参将,何庞为长安府节度使参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