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方虽有名望,但御史大夫桑弘羊终武帝一朝位高权重,二者处一室而辩,或可说为公心,但桑弘羊亲自下场礼辩诸士人,于其身份不符,结合之后霍光诛杀桑弘羊,仅废酒榷,是所以去人留政。
吾以为所谓大夫与贤良坐而论道,其实是昭帝一朝御史大夫同大将军两党之争的前奏,先生是否认同。”
李嵇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问还有没有问题,如果有不如一起提出来,他一同解答,他倒要看看这个年轻人想问到什么地步。
贾琏一笑,继续问。
“所谓去人留政,人为武帝之人,政为武帝之政。武帝轮台诏中先讲,当今务在禁苛暴,止擅赋,力本农,修马复令,以补缺,毋乏武备而已。
后言:朕即位以来,所为狂悖,使天下愁苦,不可追悔。自今事有伤害百姓、糜费天下者,悉罢之。
可见武帝晚年已对国政有悔改之意,昭帝与大将军霍光意欲改革,轻徭薄赋,与民休养生息,是对武帝意志的正确继承,是谓大义。
而田千秋、桑弘羊等不解帝意,不识时务,阻拦改革,于是被大义在手,在朝有昭帝支持、在野有士人响应的霍光干掉,所以后有昭宣之治,汉朝之盛。
今日先生欲行新政,我问先生,你的大义在哪里?
我先前问你,你们代表谁,就是在问在朝可有陛下支持,在野不知又有那些士人支持。
可你们顾左右而言他,没有明确的答复,这叫我们如何放心与你们合作,要知道历来改革都是败者必死,江河流血,全家把脑袋押上的买卖。
我们这些人世传富贵,累世官宦,积家千人,若是一朝不慎,便是阖族覆灭的下场,愧对泉下列祖列宗。
担着这么大的风险,我们不得不慎重,我们可不是你们这些人口单薄的书香门第可比的。
所以要合作,就必须把这些问题讲清楚,不然?出了这个门,我就告你们谋反,正好那两个内卫可以用一用。”
贾琏将李嵇逼到了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