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柔授功完毕,吩咐道:“你快去救人放马,然后协助我妹妹罗倩倩,一把火烧了这肮脏的醉仙楼,自寻生路去吧!”“放马,可是大小姐的那匹大红马么?” 贺雨柔点头道:“你只需解开缰绳,将它带至去城北古宅的道上,任其自去便成。”“那……岂不可惜?” 王兴惋惜又道:“多么神骏的一匹宝马啊!就这样不要了?……”
贺雨柔见他不舍的模样,便笑道:“放心吧,我那大红马是经过特别驯养的良种马,除我之外,任何人骑它不住,沾边都休想,你尽管去放了就是。”
王兴松了口气,道:“那……你?”“我要打开这暗道门” 贺雨柔气愤的又道:“不杀这几个歹恶之徒,难出我心中的这股怨气!” “能行吗?”王兴吃惊又道:“暗道机关已关闭。……”
“我自有办法,你不想一想我是怎么进到这里来的?”
贺雨柔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催促王兴又道:“你快去办你的事情,休要管我!”
王兴虽有疑感,却不好再说什么,便告辞转身离去。
王兴前脚离去,贺雨柔便凝神运足了九层无坚不摧的‘混元无极’内功,一招‘排云推山’,纵身双掌拍击在暗道门上。“好不了得!”只闻‘轰崩’一声巨响,比那用炸药炸的又是不同,整扇近尺厚的石门碎裂向外轰隆隆倒去。
仅非如此,整堵墙倒塌大半,真是险极!贺雨柔的身子随着轰天巨响,石屑溅飞中早已掠去七八丈远。她却丝毫不停留,脚尖点地而疾掠,身如旋风似地在喑道里转得几转,一个‘海燕掠波’便向出口扑出。
洞口外,显然又是另一番天地。洁纯一片的白雪覆盖着乱石峥嵘的大片废墟,寒风飕飕地狂啸着刺人肤肌。
贺雨柔打量着四下里空无一人的古宅废墟。恼恨道:“糟糕,还是晚了一步,难道他们跑了不成?” 随即她那锐利的目光却注意到了雪地里,清晰而杂乱的几行脚迹。
当下心中微喜,正要展开身法寻踪下去,却忽然听见了有人微小的哭泣声,不觉诧然。便施展上乘轻功‘踏雪无痕’寻声奔至一个较高的乱石雪丘,闻得哭声大响,竟是一位男子的哭声。贺雨柔更觉罕诧,疾步上了乱石顶处,细目望去,顿时更是惊喜非常。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贺雨柔高处一看,下面坐在雪地上嚎啕大哭的,竟是肥猪似的李休醉。乍见之下,不禁怒火万丈,一声娇叱,便飞身凌空扑下。
耳闻衣袂荡风疾,眼看那令人胆寒的玉掌,堪堪将拍击 在那颇大的脑袋上,这一掌若是拍实在,那有命活?可那李休醉却无动于衷,不理不采,不闪不避,竟只顾嚎啕大哭,那哭声又是那么的凄惨,悲伤之极。
贺雨柔身在空中已是大大的疑惑,就在玉掌至头颅堪堪寸许之际,倏地翻身收掌侧身立地。厉声喝斥道:“姓李的,跑呀,怎么不跑了,举头三尺有神明,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可知罪?” 怎料那大当家的还是视若无睹,闻若无声,全无往日得意之神色,依旧目光滞呆地哭泣着唠叨,喃语道:“老祖宗在上,你就宽恕我这不孝的子孙吧,唉!数十年的基业却毁在我这该死的休醉手里,不孝李休醉罪该万死,只是……无能之辈,就是死去也无颜再见我祖宗!……”
只听得贺雨柔铁硬的复仇心也不禁一楞,便顺着李休醉泪眼凝视的方向望去 。但见一片浓烟滚滚,烈焰冲天,一场无情的大火,显然是早已在二三里远的地方燃烧起来,看来是醉仙楼无疑,想必是罗倩倩所为,她已经得手,实在解气!
贺雨柔不禁恻然道:“这等肮脏的所在,烧了又有何惜,也值得这般大哭大叫的丢人!……”“还我祖业来,你这个女煞星!” 李休醉倏地一声暴喝,竟弹将起他那庞大的身躯向贺雨柔扑来,像是拼命一般:“我与你拼了!” 一头便向贺雨柔撞去。“这老儿怕是疯了?”贺雨柔恻隐之心不忍再向一疯汉下毒手,身子微晃,早已让过一傍,忿然怒道:“休要找死,逼我太甚!” 谁知这李休醉却像是理志丧失,毫无生死之惧。
一头扑空,踉跄着步子调转他那险险跌倒的身躯,复又向贺雨柔恶狠狠地扑过来。口中竟嚷道:“我已是一无所有的穷棍一条,还要这老命何用,倒不如死在你这个女煞星的手里,还能省去许多的饥寒交迫!……”
那偌大的身躯一连几扑,自然是毫无功效,可他还是泪流满面,伤心至极的胡乱挥拳踢脚,追着贺雨柔打。真的是一副不死不休的赖皮模样,好不气煞人也!
贺雨柔不禁焦躁起来,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