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一抓甩了一眼跪在地上似乎要为他舔净鞋靴的韦军,道:“我想你一定也已经有了怎样将蚁王及天华帮消灭的计策了吧?你想怎么做呢?”
“总捕英明。”韦军瞥了司徒一抓一眼,又低下头来,道:“小的只求总捕为小的铲除天华帮那什么帮主和蚁王以及他们的心腹亲信,但切不可伤及其他人,那里很多人都是小的兄弟来的,如果没了他们,那小的也就……”
“也就成了秃头将军了,是不?”司徒一抓笑了笑,道:“但我又如何知道谁是你的兄弟谁是他们的心腹亲信?”
“这个不难。”韦军从地上爬起来,道:“小的自可辨别。”
“那好。”司徒一抓想了想,道:“那你现在就回去与他们联络上,再约定暗号,我们明晨就动手!”
“是!”韦军又朝司徒一抓拜谢了好几下,这才告退出去。
“你都查到了些什么?快说!”张飞狐朝还没喘得过气来的梅用急问着。
“回三爷。”梅用缓了缓气,道:“小的无能,因为害怕司徒一抓发觉,所以也没敢过于靠近。但小的却看见那乞丐从王强家出来后,就匆匆往北边去,看上去似乎很兴奋的样子。”
“哦?你可查出他是从哪来的?”
“请三爷恕罪。虽然小的也曾迎着从他面前走过去,但因为他低着头和用头发遮掩着头脸,还有,他的脸上也涂着一些易容药末,所以小的看不清他的面目……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
“回三爷。小的看那乞丐似乎是认得小的们的,他看到小的们时似乎有些紧张,小的看得出,他是故意低下头来的,他刚走出王强家的时候不是低着头的,而是很得意的样子,好像考上状元一样,很得意的……”
“哦?这么说他应该就是清河人了?但会不会是司徒一抓所带来的那几个锦衣高手?”
“不会的。”梅用摇摇头,道:“司徒一抓所带到这里来的人小的全都认得,即使他化了装小的大概也可以有个印象,但那人的体形与那些人都不一样。”
“嗯。”张飞狐想了想,道:“那他到北边去是要干什么呢?”
“还没得到消息,不过小的已经让人跟着去了,也许不久就有消息回来的了。”
“我们不能坐在这里干等的……”张飞狐想了想,道:“你马上去找苗水,让他也往城北走一趟,我猜想那人一定是往城北去的。”
“是。”
“慢着。”张飞狐叫住了正往外去的梅用,道:“你也马上通知张八,让他即时到城西去找那婆娘,让她留意着司徒一抓的举动,并多派上几个人到那屋子去,只是不可靠近,远远地看着就是了,看着有谁进去和出来的。”
城西。
虽然屋外阳光灿烂,但屋子里却幽暗阴凉得犹如盘丝洞一般,因为唯一能够与外界连通的那口木窗也是关得严严实实的。
但现在那窗子却在轻轻地被顶开出一道缝隙来了。
开窗的是小丽。
这是她第一次顶开这窗子。以前,她都是紧紧地卷着被子仿佛要将自己塞进墙壁里一般缩坐在床靠墙的角落里。虽然她也意识到大爷和那中年女人不会伤害自己,但她却总不能镇定下来,仿佛在这阴森的屋子里藏着什么妖魔鬼怪,更不知什么时候会张牙舞爪向她扑抓过来,将她吞噬下去。
她虽然心底总有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感,但她想得更多的却并不是自己的处境,而是她的亲娘、她的哥哥,还有她的日哥哥!但这些她都无一得知,只能由自己凭空想象。而她多少也知道,在这世上仅有的三个她的亲人,现在的境况一定都是凶险重重的!虽然她恨不得飞到他们的身边去担负他们所有的危险,但她却无能为力,只能在这地狱般阴森的屋子里默默地为他们祷告着、祈求着……
坐得久了,身体倦了;想得久了,人也困了。她便也想动一下,于是她就静静地倾听着,终于确定那乞丐一般妆扮的大爷并不在这里,这才小心地下了床,轻轻蹑到窗下,然后小心顶开那窗子,却也不敢打得太开,只让她可以让一只眼睛看得外面半个小院便也止了。
小院里,风有一阵没一阵地吹着。有风的时候,地上的那些杂物灰尘便被它卷刮着在地上不停地翻滚着;而当风停了下来时,它们便也刹住不动了。
小丽忽然发觉自己就跟那杂物灰尘一样,完全不能自主,一切都只能听从别人的安排!但更让她悲哀的是,她竟连这杂物灰尘也不如,虽然她们同是不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