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搜寻过去。大约游了二三里远,就到了堤岸。蒋平上了堤岸,脱下水靠,找了一棵大树,把水靠藏在树枝丫间。他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走去,果然看到一座庙宇,匾额上写着 “三皇庙”。蒋爷悄悄地走进庙里,左看右看,一个人影都没有。他又四处寻找,来到了厨房,只听见里面传来阵阵呻吟声。蒋爷上前一看,原来是个年老体弱、身患疾病的僧人。那僧人一见到蒋爷,吓得连忙说道:“这事可跟我没关系,都是我徒弟把那先生和千总放走了,他自己却逃走了,这不是要害我吗?求老爷可怜可怜我。”
蒋爷听了,觉得话里有蹊跷,连忙问道:“我正是为了搭救先生而来。他们到底怎么样了?你可要详细说来。” 老和尚说:“既然您是来搭救先生和千总的,想必是位官长了,恕老僧不能行礼了。就在几天前,有两个人在旋窝落水,被众水寇捞了上来,控水救活了。其中有个千总黄大老爷,不光僧人我认识,那些水寇也都认得。一问另一个人,才知道是公孙策老爷,是奉旨来帮助按院查验水灾、修理河工的。水寇们听了,都慌了神,大家一商量,私拿朝廷命官可不是小事,就把二位老爷交给我徒弟看守,留下三个人继续在水上劫掠行船,其余的都去襄阳王那里报信了,还说要么把二位官长杀了,要么就押解到军山,交给飞叉太保钟雄。他们走后,老僧和徒弟一合计,不如把二位老爷放了。我让徒弟也逃走了,我这把老骨头,又身患疾病,逃也逃不动,是杀是剐,随他们的便,我虽死也无怨。”
蒋平听了,连连点头,称赞道:“难得这僧人一片好心。” 接着连忙问道:“这些水寇的头目叫什么名字?” 老僧回答:“他自称镇海蛟邬泽。” 蒋爷又问:“你知道那先生和千总去哪儿了吗?” 老僧说:“我们这儿极其荒凉偏僻,一边临水,一边靠山,只有一条崎岖难行的小路,大概有几里地远,地名叫螺蛳湾。到了那儿,就有人家了。” 蒋爷问:“要是从水路去螺蛳湾,能到吗?” 老僧说:“不但能到,而且还很近,不过二三里地。” 蒋爷又问:“你知道水寇什么时候回来吗?” 老僧说:“大概一两天就回来了。” 蒋平问清了来龙去脉,说道:“和尚你只管放心,保证你没事。明天就会有官兵来捉拿水寇,你可别害怕。我这就去了。” 说完,转身出庙,来到大树下,穿上水靠,一头扎进水中。
没一会儿,蒋平顺利穿过旋窝,像一条灵动的鱼儿,从水中一跃而出,看到清平在那边船上焦急等候,赶忙上船。他贴近清平,低声却有力地说道:“千总,你速速回去禀报大人。明日你带领五十名官兵,乘船悄悄埋伏在三皇庙附近。一旦有水寇进庙,你们就把庙团团围住,大声呐喊,但先不要进庙。等他们从庙内出来,你们再从后面杀进去。倘若他们跳入水中,你们只管轮流巡查,我在水里自有办法应对。” 清平面露难色,忧心忡忡地说:“只怕旋窝难以通过,怎么能到达三皇庙呢?” 蒋爷自信满满地拍了拍清平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吧,没事儿了。先前难以通过,是因为水里有贼,他们用铁锥凿船。现在我已经杀了三个贼人,水路平安无事了。” 清平听后,不禁暗暗称奇,好奇心作祟,又追问道:“蒋老爷,您现在打算去哪儿呢?” 蒋平目光坚定,语气沉稳地说:“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公孙先生与黄千总都有下落了,趁现在我要去探访一番。” 清平一听公孙先生与黄千总有了下落,顿时喜形于色,眼睛都亮了起来。只见蒋爷再次如蛟龙入海,一头扎进水里,水面上只留下一溜迅速散开的水波,水纹向左右两边分开,他朝着西北方向飞速游去。清平这下彻底心服口服,再也不敢小瞧蒋爷了,赶忙吩咐水手调转船头,匆匆赶回按院衙门。
再说蒋爷在水里,朝着螺蛳庄奋力游去,中途换了好几次气。正游着,突然感觉水面上 “刷” 的一声,他急忙直起身子张望,只见一个人站在筏子上,正撒网捕鱼。那人一门心思都在网上面,冷不丁瞧见蒋爷,吓得浑身一哆嗦。回头一看,蒋爷穿着水靠,身材瘦小,活像一只敏捷的猴子,忍不住笑道:“你这副模样,也敢在水里当贼寇?这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吗?我跟你说,像你们这些小毛贼,我可不怕。更何况你这小不点儿,我都懒得加害你,还不赶紧给我滚?要是再磨蹭,惹恼了我,只怕你小命都难保。” 蒋爷不慌不忙,礼貌地拱手说道:“我看你也不像在水面上讨生活的普通渔夫,我也不是在水里为非作歹的贼寇。请问您贵姓?我是特地来问路的。” 那人满脸疑惑,皱着眉头问道:“你既然不是贼寇,为什么穿成这样?” 蒋爷耐心解释道:“我向来水性极好,因为要到螺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