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没办法给五弟报仇,就先拿邓车撒气,邓车可真是冤得没处说理去。”丁二爷接口说:“要论邓车那些伤天害理的行为,丢了双眼也不算冤枉。”公孙策满脸担忧地说:“只是展大哥和徐三弟此去,我实在是放心不下。”蒋平赶忙说:“如今欧阳兄、智大哥、丁二弟都来了,这下可就稳当多了。明天我们一起出发。衙门里留下我二哥,让他服侍大哥,照应内外。我还是为了盗回五弟尸骨的事,欧阳兄三位还有另一桩要紧的事。”智化好奇追问:“还有什么事呀?”蒋平解释道:“之前拿获邓车的时候,公孙先生和展大哥查访清楚了,原来襄阳王倚仗的是飞叉太保钟雄,要是能收伏这个人,攻破襄阳就不在话下了。现在就把这件事托付给三位兄弟,不知道你们肯不肯答应?”智化和丁兆蕙异口同声地说:“既来之则安之。四弟不用问我们应不应,到了那儿,见机行事就是了,哪能事先就定死呢。”公孙先生在一旁连连称赞:“说得太对了!太对了!”
说话间,酒席已经摆好了,大家稍微客气了一下,便纷纷入席。欧阳春坐在首座,其次是智化、丁兆蕙,再接着是公孙策、卢方,下首是韩彰、蒋平。七位豪杰围坐在一起,把酒言欢,尽情畅谈,这其中的热闹融洽自不必多说。
到了第二天,北侠等四人告别公孙策与卢、韩二人,踏上了行程。可谁能想到,倒霉的事儿来了,蒋平突然闹起了肚子,一开始还能勉强撑着,后来接连泻了好几次,只觉得浑身没劲儿,精神萎靡,身体像被抽去了筋骨般疲惫不堪。北侠关切地说:“四弟既然身体不舒服,不如找个客栈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做打算,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呢。”蒋平却坚决地摆摆手,说:“可别这样,你们三位有要紧的事,怎么能因为我一个人耽搁呢。我想起来了,有个地方特别适合咱们碰头。离洞庭湖不远,有个陈起望,庄上有郎舅二人,一个叫陆彬,一个叫鲁英,他们为人仗义,特别崇尚侠义之道。三位到了那儿,只要提我的名字,他们肯定会像迎接贵客一样,把床榻都打扫得干干净净,恭恭敬敬地迎接你们。咱们就在那儿会合吧。”说着,他眉头紧皱,五官都快拧成一团了,又要闹肚子。北侠等三人见他这副可怜模样,也只好依从。蒋平又吩咐随从跟着一起去,“一路上可要好好服侍,千万不能有半点疏忽。”随从忙不迭地连连答应,跟着他们走了。
蒋爷这边呢,左一趟右一趟,跑厕所跑得脚不沾地,腹泻个没完没了。眼瞅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心里别提多着急了,可又没办法,只能咬着牙,勉强踩上脚镫,爬上马背,继续往前赶路。他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嫌马儿走得太慢,可又不敢使劲儿催,生怕自己没力气,驾驭不住这匹马,只能拉着缰绳,慢悠悠地前行。此时,夜幕已经完全笼罩下来,满天繁星闪烁,他好不容易才来到一个村庄。只见一家的篱墙上,高高挑着一个白纸灯笼。等走到门前,又瞧见柴门旁边挂着一个小小的笊篱,他心里明白,这是一家乡村小店,顿时满心欢喜,就好像漂泊的游子终于回到了温暖的家。他连忙下马,扯着嗓子高声喊道:“里面有人吗?”只听见里面传来一个颤颤巍巍的声音回应。
到底是谁在里面回应呢?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