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往卧虎沟去,半路上正好碰到卧虎沟来的人。问起沙员外,原来他早就被襄阳王抓走,囚禁在王府里了。所以我急忙赶回来,和兄长商量。”钟雄问:“那该怎么办呢?”智化说:“依我看,襄阳王既然囚禁了沙龙,肯定是他不肯顺从。不如兄长写一封信,就说咱们这儿招募了很多贤豪,其中有不少人和沙龙交情深厚;要是把他押到水寨,让这些人劝他归降,他肯定没有不答应的。不知兄长意下如何?”钟雄说:“这个主意很好,就麻烦贤弟写封书信吧。”智化立刻写了一封言辞恳切的书信,派人送了出去。
智化又问:“欧阳兄去劝说南侠,结果怎么样了?”钟雄说:“昨天去劝说,已经有点松动了。今天又去了。”正说着,侍卫来报:“欧阳老爷回来了。”钟雄和智化连忙迎出去,问道:“南侠怎么没来?”北侠说:“我再三劝说,南侠才答应,不过他一定要让你亲自去请,一来表示贤弟你的诚意,二来他也觉得有面子。”智化在旁边帮腔道:“兄长既然要招募贤豪,就应该放下架子,礼贤下士,这一趟可不能少。”钟雄豪爽地答应了,于是大家骑马来到碧云崖。这其实是北侠设下的圈套。他们重新让钟雄和展昭见了面,彼此客气了一番,才一起回到思齐堂。四个人聚在一起喝酒聊天,就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开心。
再说那个奉命送信的人到了襄阳王那里,把信送进王府。谁知襄阳王看了这封信,心里暗自高兴,正合了自己的心意,恨不得沙龙马上归降自己,好做帮手,于是急忙派人押着沙龙送到军山。送信人先赶回来,报告了回信。智化就对钟雄说:“沙员外既然来了,让我先去迎接。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先跟他陈说利害关系,再用交情规劝他,然后讲述兄长礼贤下士的品德。如此苦口婆心地劝说,肯定能让他投诚。”钟雄听了非常高兴,立刻派人准备船只,打开竹栅。他只知道智化去迎接沙龙送信,却不知道他们已经把圈套的细节都商量好了。智化和沙龙一起进了水寨,把沙龙安置在接官厅上。智化先回来,见到钟雄说:“我见到沙员外,说了很多。沙员外说,他在卧虎沟虽然不是名门望族,但也是清白人家。只是因为被赃官骗了,才被抓起来,他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既然不肯归降襄阳王,又怎么会投诚钟太保呢。”钟雄说:“这么说,这沙员外是肯定收伏不了了。”智化说:“多亏我百般劝说,又说了兄长的大德,他才说:‘做人要知恩图报。既然承蒙寨主把我从监狱里救出来,我怎么敢忘恩负义。丑话说在前头,我要是到了这里,只愿意以客人的身份自居,所有军务的事情我一概不参与,就只是像好朋友一样相处。要是有急难的时候用得着我,我一定效犬马之劳,报答今日的恩情。’我听他这番话,他是怕败坏了家族名声,还有些留恋故乡。不过既然肯以朋友相称,这就是他不肯归伏的归伏了。要是再逼他,又怕他不肯投诚。所以我把他安置在接官厅上,特地来禀报兄长。”北侠在旁边说:“只要他肯来就好说,什么客不客的,都是好朋友罢了。”钟雄笑着说:“确实是这样,还是大哥说得对。”南侠问:“咱们还去迎接他吗?”智化说:“不用去太远迎接,在宫门迎接一下就行了。我得先告辞了。”
没过多久,智化陪着沙龙来到了泊岸。沙龙抬眼望向宫门,只见许多侍卫整齐地侍立在宫门之下,钟太保与南、北两侠正站在那里等候。智化在前领路,沙龙跟在后面,他们登上台阶,两边的人相互迎了上去。智化先将沙龙引见给钟雄。沙龙说道:“我不过是个粗人,承蒙寨主厚爱,实在是感激不尽。”钟雄回应道:“久仰您的大名,一直无缘相见。今日能得幸会面,真是无比欢喜!”智化接着介绍说:“这位是欧阳兄,这位是展大哥。”沙龙与他们一一见礼,又说道:“难得南、北二侠都在此处,这都是寨主威德感召的结果啊,我沙龙今日能与诸位结交,真是荣幸之极!”钟雄听了这话,心里很是得意。众人一起走到思齐堂,按照宾主之礼依次坐下。
钟雄接着询问沙龙,怎么会落到襄阳王的手里。沙龙便将县宰设下骗局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若不是寨主将我从困境中救出,我沙某恐怕再也见不到天日了,实在是受您的恩惠太多,改日定当报答。”钟雄豪爽地说道:“咱们身为豪杰,这种事是常有的,何足挂齿。”沙龙又有意和南、北二侠攀谈起来,大家相谈甚欢。这时,酒宴已经准备好摆了上来,钟雄请沙龙入席,沙龙再三谦让,一口一个寨主长、寨主短。钟雄本就是个豪爽的豪杰,索性和沙龙叙了年龄,以兄长称呼他,尽显英雄本色。沙龙也不拘小节,大大方方,不再拘泥于那些繁文缛节。
饮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