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岭南的悠悠岁月里,胡秋水的医馆成了一方宁静的港湾,也成了他与任一鸣重逢的契机。自从知晓任一鸣同为穿越者,且曾是机械车床工人后,医馆后院那方小小的石桌旁,便常常聚着两人,茶香袅袅间,往昔现代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任大哥,想起穿越前,那些高楼大厦、车水马龙,仿佛还在眼前。”胡秋水轻轻抿了口茶,目光中透着怀念。
任一鸣苦笑着摇头,“想又有什么用,这里是明朝,那些东西可都派不上用场。我这机械车床的手艺,在这时代,也就是个屠龙之技。”
胡秋水却坐直了身子,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任大哥,您可别这么说。这时代看似与咱们的过去天差地别,但也正因如此,才充满了机遇。您想想,机械车床的原理,不就是利用机械的力量,更高效地制作物品吗?这在任何时代都有价值。”
任一鸣愣了愣,“可这儿没有现代的设备,没有那些精密的零件,能做什么?”
“能做的太多了!”胡秋水兴奋地比划着,“就说这岭南,百姓们农耕辛苦,咱们能不能根据车床原理,设计出更省力的农具?还有这医馆,药材加工费时费力,要是有机械帮忙,效率能大大提高。”
任一鸣陷入了沉思,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一些模糊的轮廓。他缓缓开口:“或许……真能试试。可这第一步,从哪儿开始呢?”
“先从最熟悉的农具入手。”胡秋水不假思索地说,“咱们设计一种新型的犁,利用杠杆和齿轮原理,让牛拉起来更轻松,翻地也更深更均匀。”
说干就干,两人开始四处收集材料。胡秋水利用医馆的人脉,从往来的行商那里打听各种金属和木材的消息;任一鸣则凭借记忆,在纸上画出设计草图。每一笔落下,都承载着他们对这个时代的期许。
“秋水,你看这犁铧的角度,再调整一下,入土会更顺畅。”任一鸣指着草图,认真地说。
胡秋水凑过去,仔细端详:“任大哥,您说得对。还有这连接的部分,用铁制的齿轮,能更好地传递力量。”
为了制作零件,他们跑遍了岭南的铁匠铺和木匠铺。每到一处,都小心翼翼地描述着零件的形状和规格,生怕引起旁人的怀疑。
“师傅,我们想打造一些特殊的零件,您看能不能帮忙?”胡秋水走进一家铁匠铺,礼貌地询问。
铁匠师傅打量着他们,疑惑道:“啥样的零件?你们先说说,我瞅瞅能不能做。”
任一鸣连忙拿出草图,“您看,这个齿轮,齿要均匀,咬合紧密;还有这个杠杆,得用结实的钢材,承受得住拉力。”
铁匠师傅皱着眉头,“这活儿可不简单,材料也得讲究,你们要这干啥用啊?”
胡秋水笑着解释:“师傅,我们想做个新奇的农具,帮乡亲们种地,您就当是行善积德。价钱好商量。”
铁匠师傅这才勉强答应:“行吧,我试试,不过做不好可别怪我。”
零件制作过程中,问题接踵而至。材料的质量参差不齐,尺寸也总是出现偏差。两人只能一次次地返工,耐心地和工匠们沟通。
“师傅,这齿轮的尺寸不对,再小一点,不然和其他零件装不上。”任一鸣看着刚做好的齿轮,无奈地说。
“哎呀,已经很费劲了,你们要求也太高了。”铁匠师傅嘟囔着,但还是重新拿起工具。
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和改进,零件终于陆续制作完成。接下来就是组装,这是最关键的一步。两人在医馆后院搭起了简易的工作台,小心翼翼地将零件组装起来。
“秋水,把那个杠杆递过来,小心点,别碰坏了。”任一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中的零件,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胡秋水双手捧着杠杆,缓缓递过去:“任大哥,你看这样装对不对?”
随着最后一个零件安装到位,新型犁终于组装完成。两人满怀期待地将犁拉到郊外的农田,准备进行第一次试验。周围的百姓听说了这件事,都纷纷赶来围观,眼神中充满了好奇和怀疑。
“这俩后生搞的啥玩意儿?能比咱用了几十年的犁好使?”一位老农疑惑地说。
“谁知道呢,看着怪复杂的,说不定就是个花架子。”另一个人附和道。
胡秋水和任一鸣没有理会众人的议论,他们将牛套上犁,深吸一口气,发出了前进的指令。牛缓缓向前走去,犁铧轻松地切入泥土,翻起的土壤均匀而整齐。
“成功了!”胡秋水兴奋地跳了起来,紧紧握住任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