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也没有料到。
因为一次炼制宝物而修行有了极大进展。
但他很平静地接受了修行更进一步的事实。
并且没有因此而改变自己的行动。
三天时间并不宽裕。
镔铁棍和长刀也不是诸气相合后,再成整体就可以了的。
陈仲还必须剔除多余杂气。
每次剔除,也都要有一定时间,让诸气重新适应。
最后,更是需要以剩下的诸般气息,使之具备事先选定的两项威能。
如此反反复复,三天时间可谓捉襟见肘。
到了最后,则更有一处难题。
那便是怎样使宝物所蕴威能,可以在多次使用后,仍旧不会耗竭。
当世炼器,如乐玄筇杖,如叔孙无忌的赤红葫芦,都是凭借做为炼器原材料的天地灵物本身,具备自行恢复的能为,来保证这一点的。
所以,檀德台上孔劭的弥虚带才会在一次剧烈的威能释放后,再难短时间内重复使用。
而上古法器,则全然不同,哪怕是最寻常的材料炼制所得,其威能都可以生生不息,长久使用。
谢氏的素羽安车便有这等特征。
陈仲曾在北海郡外,细细观望素羽安车的气息,还从中寻出了那所谓的“上古神符”的一些门道。
后来淯水之畔,许季山将承载着阵法的白绸赠与陈仲。
陈仲虽然一直没有仔细参悟,却也在白绸的气息中,约略察觉到了一些与素羽安车相似的气息特征。
上古法器炼制之法与上古阵法的传承,一并失传。
或许就与它们内中存在相通之处有着关系。
陈仲此次便是想要尝试从白绸阵法当中,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
却说陈仲在茅屋之中闭关炼宝。
北海郡学宫学子被害,三姓士族或被逼走,或被屠杀的事情。
也随着徐干率领学子出走,而传扬开来。
仙门郡孔衍得知消息,极为愤慨,一连三日在朝庙之外,大骂桓志,同时赞扬徐干、董志张以及诸多学子,不畏强暴的高尚品行。
那天谢弼以刀剑威逼徐干,然而徐干毫无畏惧地穿过刀丛。
最终,谢弼还是没敢下令部曲杀人。
无它,陈仲的威慑力,哪怕只是报个名字,也不由此辈作恶之时再三思量。
早先学宫之事,谢弼还能推脱到孙秀身上,就算有人说看到了他幕下苍头,却也无有实据,陈仲杀人总还是讲道理的。
但若众目睽睽之下,谢弼下令屠杀手无寸铁的学宫学子。
到时候陈仲杀他,真就眼都不会眨一下。
而且最关键的是,谢弼只剩下了北海一郡来行法家之术。
将来他到底能够因此获得多少能为,甚是难讲,恐怕不足以凭之与陈仲对抗。
于是,徐干率众出走,不畏强暴之事,迅速传为美谈,而谢弼又一次大失颜面。
只不过现在孔衍已经完全不在乎谢弼了。
桓志,才是他的指责对象。
无论屠杀推到什么人身上,总归少不了桓志的责任。
所谓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季氏不可辞其过。
身为一国之君,下属做的事,子民做的事,无论好坏,都有国君的责任。
这事儿,骂其他人,还可能冤枉人家。
骂桓志,不带错的。
孔蘩露很是无奈,孔衍看重他,愿意栽培他,他自然是很高兴。
但孔衍在他这里对桓志破口大骂,他可就尴尬了。
无奈之下,天天偷偷上奏请罪,说自己无能,管不了孔衍,导致君上受辱,请求责罚云云。
孔衍实则将一切都看在眼中,心中失望的同时,也并不干涉孔蘩露上奏。
这对于孔衍利用孔蘩露,对桓志施加影响的意图是有利的。
孔蘩露若沾染上了孔衍一系的印象。
桓志就算欣赏孔蘩露,也会对他产生戒心。
如今孔蘩露频频上奏,也可以算是另一种方式撇清了他与孔衍的关系。
只不过……
孔衍失望的是,孔氏之内,后继无人啊!
孔蘩露令人失望,苏元明和他的对比就更为强烈。
陈仲闭关炼宝,苏元明每天做完功课没事了就跟在孔衍后面,听他骂桓志。
听了三天,苏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