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前,吴大拎着一壶酒走了过来,“崔大夫,喝杯酒再走,就当去去晦气。”
归心似箭的崔玉生正想要拒绝,吴大先板起了脸,齿缝森森,“崔大夫是嫌我老吴的酒上不得台面,所以不愿意喝。”
“怎么会。”清楚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崔玉生赶忙接过他递来的酒。
酒是很普通的白酒,一口下去直接从脖子红到脸,嗓子眼都辣得直冒烟。
“崔大夫好酒量,来,再来一杯。”
吴大见他将一壶都喝了,拍着他肩膀哈哈大笑,“崔大夫好酒量,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被拍得险些一个踉跄的崔玉生只是讪讪的笑着,心里更觉得这人粗俗,粗鄙。
等快要抬脚踏出牢房时,崔玉生想到了隔壁牢房的少年,问他有没有需要自己帮忙的。折返回去时,却正好听到吴大正扯着嗓子和另一个衙差说着些什么。
“那崔大夫还真是好运气,娶了那么个漂亮又能干的老婆。”
“要我说,他哪里是运气好,是能忍才对,没看见他头上的帽子都绿得发光了吗。”
“你知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还不是县太爷那位好侄子做的局将他关进去,好让他和那位崔夫人旁若无人的恩爱。我还听说自从崔大夫进去后,那崔夫人和姘头是恨不得日夜黏在一起,就连房门都没出。”
“我还听说这崔夫人和崔大夫结婚三年都没有孩子,该不会是崔大夫不行吧,要不然这崔夫人哪里会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男人猥琐的笑声就像是匕首划过粗糙的草纸,刺耳异常。
而他甚至没有上前求证和反驳的勇气,只能像个丢盔弃甲的懦夫落荒而逃。
好像只有他跑得远一点,再远一点,就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了!
确定偷听的人走了后,两个衙役才止住了话头,带着谄媚的笑讨好的对着透不着光的暗处,“大人,我们两个刚才表现得还不错吧。”
白简掏出一个钱袋扔给他们。
几个男人忙笑着接过钱,“大人,下次有这种活计记得还来找小的。”
崔玉生认为他们说的那些话肯定是为了挑拨他和玉娘的感情,可是等他回到家中。
远远地,隔着胡同口看见的是正在胡同尾拉拉扯扯的一男一女,一股血气瞬间上涌,全然忘了何为理智,扬起拳头,一拳砸上罗书怀的脸。
“奸夫!我打死你个奸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