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九惊讶地说道。
白清湫点了点头,重新站起身,无意间瞥见仍旧魂不守舍的玄一。
“那事情岂不变得简单,令人封锁出口,仔细排查,看是否有人携带毒药入寺,若是查出有人携带毒药,抓起审问一番便是。”
这声音清脆、明朗,是三位男子中最矮小那位,他方才一直躲于白衣男子身后,白清湫竟完全忽视了他。
她朝这位矮小男子看去,他似乎同白衣男子关系非同一般,且身后配着一把剑,剑长十三尺,宽四指,剑身通体乌黑如墨,上雕刻着护虎花纹。
白清湫猜想,这少年应是白衣男子的贴身侍卫。
“公子莫急,虽查明死者是因毒害而死,却不知为何会在手腕处出现两道勒痕。”蔡九阻拦住矮小少年离去的脚步。
蔡九:“白兄,依你看,这死者腕间勒痕是否与死者死因有关?”
白清湫皱了皱眉,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无关,死者确被药物毒害而死。”
“但死者并非死于此地。”白清湫断定,这死者定是从别处转移过来,且死于一处泥沼之地,因其后背衣物被泥水浸湿,现已渐干,故而蔡九方才检查尸体时并未注意此细节。
“哦?那依白公子看,这死者到底死于何处?”白衣男子开口,他的声音清冷,却又不失刚硬,一字一顿说道。
“这……暂时不知。”白清湫垂眸,复又将视线望向尸首,“尸身面部眉目蹙起,是因毒药入胃后腐蚀其喉、胃、肠所致,既如此痛苦,却未见尸身蜷曲,想必是从很远处直直拖行至此。”
“案发之地既遍布泥沼,凶手身上应当也沾了些泥沼才对。”白清湫双手抱臂,低头垂眸,似在沉思。
鹜地,她想到方才白衣男子扶起玄一那一幕,那白色袖口上的泥沼,正巧同这死者衣物上的一致。
白清湫猛地回头看去。
白衣男子垂着眸,像是预料到她猜到了一般,正抬眸看向他,却发现,他眸里竟带了些杀机!
一旁的蔡九与玄一也顺着白清湫的目光看去,只见白衣男子丝毫不掩饰袖口处的泥沼,反而大喇喇暴露于众。
玄一一时间慌了神,朝守在院落外的沙弥们喊去,“来人啊,将此白衣男子以及他的同伙给我抓起来!”
人证物证具在,可白衣男子却依旧毫无落网之惧。
白清湫细细端详着他的神色,她心底总觉得凶手并不是白衣男子,究竟遗漏了什么,有何处细节是她未曾发现的?
院外沙弥携着绳索进入院中,正准备将白衣男子及其同伙捆绑起来交由大理寺处理时,不远处,住持杵着禅杖一步一瘸地走过来。
白清湫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开口阻止。
声音同住持一起响起:“慢着!”
风尘仆仆赶来的住持见到白衣男子后,便不由分说地倒地跪下,声音哆嗦道:“贫道见过梁王殿下。”
闻言,白清湫怔在原地。
他竟是梁王徐柯廉?
那个深居简出、不谙世事、皇帝曾指婚给她的那个未婚夫徐柯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