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便将此人驱逐出寺,交由大理寺,日后一切处置,皆与本寺无关。”
白清湫朝住持斜睨过去,嘴角上挑的弧度极淡,尽是冷嘲,心道:这老狐狸城府极深,今日将凶手驱逐出寺,日后得罪人的事就是大理寺来干,而他可继续受梁王照拂。
蔡九领着押送玄一的沙弥出了院子,住持也告辞,现下院中只剩下白清湫、徐柯廉及其贴身侍卫。
白清湫蹙着眉,环抱着手,一手握拳轻抵下颌,朝尸首处走去,似在沉思。
走到一半,她听到一阵脚步声靠近。
徐柯廉跟了上来。
思绪被打断,白清湫转过身,他也停了脚步,现距她半步之遥。
先前隔得远,瞧不太清,此刻白清湫才看清他的容貌,这人漂亮如谪仙一般,尤其是那双含情眼,不笑时,眼尾上挑,自带傲气,不过他唇色却很淡,有些孱弱零落的美。
那人也抬目望着她,白清湫不惯被人如此打量,眼睫一颤,将头别过。
徐柯廉轻咳一声,声音清冽动人。
“宋姑娘,本王有事想同你说。”
这称谓令白清湫为之一振,倏尔冷目瞧过去,眼里隐隐有了杀意。
她压下心中恐慌,眼睫微微一颤,随即扯了个笑容,“殿下莫不是认错了人,在下并不姓宋。”
他却若有所思,“敢问姑娘姓什么?”
今日白清湫乔装来此探查,她原以为自己乔装技术早已出神入化,未曾想竟如此容易便被徐柯廉认了出来。
她端详着他的神情,缓缓道:“在下姓白,姑苏人士。”
“哦?原是白姑娘。”他默了片刻,“本王瞧着姑娘似本王的一位故人,姑娘既然不姓宋,或许是本王认错了人罢。”
“无碍。”白清湫生硬地笑道,正想转身离院,前方却响起熟悉的声音。
“白兄!”蔡九喘着粗气跑了过来,额间渗出薄汗。
他跑至白清湫身边站定,见他差点背过气去,白清湫抬手一边替他拍背,一边道:“跑这么急做甚,蔡兄不是患有喘疾么?”
一旁的蔡九哪敢说他是担忧梁王会寻她麻烦,毕竟今日他们差点令人将梁王捆了交由大理寺。
君心难测,恐一不留神便掉了脑袋。
他不能言明真相,只好笑着摇头,“白兄,这么一段距离不会碍事。对了,师傅命人来唤咱俩早些回去,我瞧你并未跟上来,便跑回来找你。”
徐柯廉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两人所举,不置一词,原本明亮的眼睛黯淡些许。
“蔡公子今日到此阁楼附近,不知所谓何事?”徐柯廉望向蔡九,眼神里尽是探究。
蔡九笑道:“回梁王殿下,今日卑职休憩,得空上禅缘寺祈福,未曾想祈完福后,时辰还早,便打算在寺中闲逛,逛着逛着,便走到了朱月阁。”
蔡九内心隐隐不安,他不能叫梁王殿下瞧出端倪,否则他与白清湫乔装到此地,只为探查龙降符一事便再藏不住。
夕阳喷涌如血,肆意张扬,几道金光穿透云层,洒落在朱月阁前的小院中。
徐柯廉盯着她俩看了一会,侧目移开视线。
过了一会儿,语不惊人死不休道:“二位行举如此亲昵,敢问二位可是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