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最后一片落叶缓缓飘落,在风中打着旋儿,最终归于大地的怀抱,风,也渐渐变得寒冷而凌厉,带着丝丝缕缕的凉意,穿透了厚重的衣衫。
街头巷尾,人们行色匆匆,纷纷换上了厚实的冬装,就连热闹的集市,也逐渐有了卖烤红薯的大爷的吆喝声。
随着一阵紧似一阵的寒风呼啸而过,京州迎来了冬日里的第一场雪,洁白的雪花如同精灵般在空中翩翩起舞,宣告着冬日的正式来临。
这日,好不容易雪停了,冬日的暖阳越过光秃秃的树枝洒在庭院中,水知薇命箐箐拿了火炉与炭,又去请了姜琼华过来。
这些日子,二人便是心照不宣般,将心意藏在了心底,因为知道了对方的心意,可如今因着身份的束缚,便还是一如往昔的相处着,只是在眼眸中,多了一丝对对方的眷恋。
姜琼华身着一袭月白色锦缎镶毛斗篷,毛边柔软厚密,在凛冽寒风中轻轻拂动,宛如冬日初雪,斗篷之下,是一件桃红色绫罗长裙,裙角绣着几支寒梅,以银线勾勒,幽寒吐芳,与这冬日还未化的雪相映成趣。
“你来啦,快坐。”见姜琼华走了过来,她忙招招手让人过来,温暖的炉中炭火熊熊,跳跃的火苗映红了她们的脸庞,桌上摆放着精致的茶具,一只小巧的茶壶正冒着腾腾的热气。
姜琼华轻挽衣袖,小心地将红茶放入壶中,正欲提起炉上烧着滚烫的水注入壶内,却被水知薇阻拦:“我来,这水滚烫,你小心烫到手。”说话间,水知薇冰凉的指尖触碰到了姜琼华的手心,令姜琼华的心有些微动。
姜琼华发呆府瞬间,水知薇已接过水壶,将烧开的水倒入壶内,瞬间,茶香四溢,弥漫着整个庭院。
姜琼华微笑着,用纤细的手指轻轻拨弄着炉中的炭火,让火势保持均匀,时不时凑过去轻声与水知薇交谈着,声音如同轻柔的乐曲般。
微风拂过,几片树枝上的雪花飘落,落在了姜琼华的发间,水知薇伸手将姜琼华发丝的雪花轻轻掸去,随之又从怀中掏出一支羊脂玉簪,那羊脂玉簪还垂着几缕细碎的珍珠流苏,很是衬她。
“这是?”
“送你的,这羊脂玉簪倒是与你相配的很。”水知薇说着,便将这羊脂玉簪插入姜琼华的发间,动作轻柔却也充满爱意,“果然衬得你明艳动人。”
听着水知薇的夸赞,从前姜琼华只会开心,现下倒是有些娇羞之态,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水知薇,而后二人又相视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温暖,又似山间清泉般纯净,姜琼华随即拉过水知薇的手道:“瞧你,手这样冷,也不多穿些。”
“这不是你能给我暖手来了?”水知薇笑着,二人的手不自觉地交握在一起,指尖传递着彼此的温度与深情。
在父兄上战场偶尔给家中报来平安的这些日子里,她们似比从前更加亲密,叶曼宁只觉得二人是一起长大的情谊,只有兰英与紫英看出一二,二人却也最是忠心,从不透露半分,只有水知薇来她们小姐房中寻小姐时,她们便会十分有眼力见的下去伺候。
有时,二人会一同漫步在冬日的梅园,欣赏着梅园里凌寒独自开的梅花,讨论花儿的气节,分享彼此心中的喜怒哀乐,姜琼华有时候想,这样的日子,这样静谧的时光,恨不得就这样一辈子,想与水知薇厮守在一起,永不分开。
偶尔,水知薇会让姜琼华弹筝,而她则在一旁伴着旋律翩翩起舞,看着她舞步轻盈,点地无声,仿佛脚下踏着云朵,而姜琼华看向自己的眼神专注而深情,与舞姿完美融合,让人仿佛沉浸在她所营造的梦幻世界中。
终于,水知薇明白了佳人在身侧的快乐。
只是,这样的快乐终究是短暂的。
除夕前夜,前线传来看了捷报,说是姜卓然被南疆所俘虏,而姜善为了救自己的儿子,身负重伤。
姜善为了自己的儿子,深夜深入敌方军营,结果却中了他们的圈套,弓箭手团团将姜善与几人围住,南疆王一生令下,一支支利箭深深扎在了他的肩头,鲜血汩汩流出,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他却拼死抵抗,每一次挥剑,都牵动着伤口,带着钻心的疼痛,可他口中只是喃喃道:“卓然,为父定要救你回来!”
皇帝听到此消息也是震惊不已,拍案而起:“怎么会被俘虏?那姜大将军现下如何?”清心殿中一派严肃的氛围,后得知姜善已然拼死将南疆王的敌军杀了个片甲不留,南疆王对姜善此举也是震惊不已,已经撤退,而姜卓然也安全回到了大文的军营内,只是姜善身负重伤,还需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