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善下狱,等候处置,姜卓然则是被关进了刑房,日夜拷打,虽然有洛遇博的关照,可那刑房的人也不敢违抗皇帝的命令,最多拷打完多给他喂些水和吃的,再上些上好的金疮药,让他多休息些时辰罢了。
见姜卓然拷打问不出什么来,刑房的人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人迟早会只有出气没进气,便匆匆拟了证词呈给了皇帝。
皇帝坐在御案前,看着刑房送来的证词,一言不发,身边的洛遇博战战兢兢道:“皇上,看来刑房是问不出姜公子什么了,也许,这姜公子的确是被诬陷的,皇上是否要彻查?”皇帝抬眸审视着洛遇博,似乎想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些什么来。
洛遇博赶忙跪下道:“皇上,奴才只是看着皇上您日夜为此事操心,心疼您罢了,刚刚是奴才一时失言,还请皇上恕罪!”说罢便自己打起自己耳光来,皇帝抿了抿唇,制止了他的行为:“问不出什么,便也暂时关押起来,让父子俩不要关在一起,这姜善好大的傲气,朕是时候挫一挫了。”
洛遇博心中松了一口气,刚准备领了命下去办,皇帝却叫住了他,让他去盯着昭贵妃,又吩咐了小年子去做此事。
洛遇博心中一紧,看来,皇帝已经开始有些不信任自己了。
姜府,叶曼宁失神地坐在房中,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从自己的儿子和丈夫被带走的这几日,她总是这样对着门口望眼欲穿,似乎只有这样等待着,就能等到皇帝的宽恕,就能等到丈夫与儿子完好无损地走进来般。
“母亲,您多少吃些东西,这样下去,身子会坏掉。”水知薇端来了一碗红枣粥,试图劝解她,可叶曼宁只是摇摇头:“知薇,我这心里,实在是慌的很,我总觉得,这些日子没有任何消息传进来,像要出什么事一样。”水知薇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能坐在一旁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是心里没有个底呢。
兴平王府传来的信她们都已看过,可现在姜府是被围的水泄不通,况且,姜善与姜卓然还未平安归来,她们也不会贸然地从密道逃走去码头。
每个夜晚,姜怀夕都与姜琼华窝在一处,她只是个还未满十一岁的小女孩,家中陡然生了这样的变故,她心中也是惧怕的很,母亲每日失神,自己只能抱着姐姐和知薇姐姐,才能勉强安一安自己的心。
等到姜怀夕睡下,姜琼华与水知薇二人才两两相望,二人眼中皆是心酸。
姜琼华仿佛是知道这次可能真的如元敏宜说的那样,姜府或许逃不过这场劫难,她垂着头,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她才看清自己的心,家中却来了这样大的变故,她真的有些后悔当初提议将水知薇嫁给自己的哥哥。
水知薇仿佛看穿了她的内心似的,轻轻走到姜琼华身边,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她的肩膀上,眼神中充满了关切与温柔,柔声道:“琼华,我们要振作起来,或许,事情真的会有转机,你不是一向最信任我了,往后,你按我说的做,我尽我最大的努力保全你们,你可相信我?”
姜琼华看着水知薇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我相信你。”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水知薇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的眼泪,继续道:“无论如何,你都要先保全你自己为先,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为往后长久的做打算。”姜琼华点了点头,她拉着水知薇的手,心中有些愧疚。
“只是苦了你,若不是我当初极力提议你嫁给我大哥,如今你也不会被困在这暗无天日的姜府,与我们一般,都是阶下囚。”
水知薇回握住姜琼华的手,二人的头紧紧靠在一起,她温柔的声音似乎抚平了姜琼华内心的不安与愧疚:“说什么呢,我既是同意你的建议,便是想好了要与你一同,不论往后会发生何事,我都会与你一起,我们生死与共;还有,若不是你的提议,我怎能正大光明的站在你的身边,与你一起面对所有事?”
姜善在狱中,每日都担心着自己的儿子和家中的女眷们,不知这些日子,姜卓然是怎么度过的,也没个人传信过来,只有昭贵妃身边的杏香偷偷来过几次,给自己带了些不痛不痒的消息,可有这些消息,自己日子也是好过些。
他明白,因着姜府的变故,昭贵妃如今的处境也十分尴尬,能打发婢女时常来几次,也是冒险。
一日早朝,有些言官上奏,百姓中似有拥护姜善之人,指责皇帝所作所为不妥,边疆有战事时,姜善便是制衡战争的一枚棋子,如今战事平息,姜善便能随随便便被寇上一顶通敌的帽子,草率的打入地牢,皇帝此举简直是忘恩负义。
皇帝听到这些言论,龙颜震怒,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