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之后,菜市口,姜善被绑在刑台上,身着囚服,刑台下已聚集了许多百姓。
“天哪,这就是曾经的镇国大将军,啧啧,听说是通敌叛国了呢”“谁说不是呢,但是也有说是冤枉的,若真是冤枉,皇帝还要杀他,岂不是”“别说了,听说之前有些人为他求情,皇帝还将人关起来秘密处置了呢!”
底下的百姓们窃窃私语,一时之间都有些同情姜善,毕竟自己所居住的这安宁的家园,也是靠他征战沙场得来的。
叶曼宁等人也被官兵们押着赶往了刑场,见到自己的夫君,曾经的姜善,宛如一颗璀璨的明星般,容光焕发,意气风发,那明亮的双眸似星辰闪烁,矫健的身姿充满活力,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纵使后来脸上因为征战而留下了可怖的疤痕,也没有遮掩住他周身散发的意气。
而如今的他,被无尽的折磨璀璨得不成样子,双眼深陷着,目光空洞,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原本挺拔的身躯变得瘦弱,乌发也生出许多白发,随意地被风吹散在脸庞。
“曼宁,你快带着孩子们走,不要看我现在这副样子。”看着叶曼宁带着孩子们来到这里,原本毫无生机的姜善身子剧烈的挣扎着,喉咙发出嘶哑的声音,焦急地让她们走。
“夫君,此次,应当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恐怕再相见,也只能在下面了,你一定要等等我,不要走的很快。”叶曼宁的眼泪夺眶而出,她走上前,伸手心疼的抚摸着姜善满是沟壑的脸庞,“我走后,你一定要带着孩子们好好活着,皇上念及往昔,不会赐死你们的,你们到了那边疆,想办法保全自己。”姜善凑在叶曼宁的耳边轻声说道。
姜怀夕与姜琼华此刻已是哭的不能自已,水知薇任由眼泪无声的滑落,她在心中暗暗地发誓,绝不会辜负了姜善与叶曼宁对自己的期望,尽自己所能保全姜琼华她们。
“好了,时辰到了!”行刑官看着这一幕,心中也有些不忍,但皇帝下令,没有办法不从,便命人拉开她们,准备行刑,“大人,请你容许我与我的女儿再说一句话。”姜善看着姜琼华,眼神凄凉,行刑官只好点了点头,姜琼华走了上去。
“我的宝贝女儿,为父对不起你,你的及笄礼,在我书房的蓝色锦盒里,对不起,我的女儿,我不能亲手送给你。”
“好了,时辰要过了,拉开他们!”行刑官皱着眉,似是不愿再看这亲人离别的场景。
“父亲父亲”在姜琼华一声声哀嚎中,姜善被押上了刑台,整个行刑的过程,姜善依旧是一声不吭,硬生生承受着那一刀刀划在自己皮肉上带来的痛楚。
“皇上,您如此疑心我,实在是叫我失望至极,若我知道我们姜家是这样的结局,从一开始,我便不会再同意入这朝堂,皇上,您午夜梦回的时候,可曾有一分的后悔,对这样效忠您的臣子啊”姜善知道自己要死了,便将这些怨对之语一股脑说了出来。
邢台下,秋菊捂住了姜怀夕的双眼,叶曼宁看着自己的夫君如此被折磨,心中痛楚难忍,转眼便晕拉过去,春晓与水知薇忙接住了她,只有姜琼华一言不发地看完了整个过程,她心中对皇帝的憎恨已经到了极致,可水知薇也告诉过她,要先保全自己,才有机会以待来日。
回到姜府,她们简单地收拾了一些东西,姜琼华来到书房,找到那蓝色锦盒,打开来,一枚纯黑烫金的发簪躺在里面,底下还有一封信。
“吾女琼华,此簪者,乃发饰也,亦为兵器。启之可一分为二,其一可作短匕。乃为父令兵器铺之张叔与首饰铺之姚娘特为汝制。为父无能,弗能护汝一世安然。唯愿此簪保汝一时,往后务须平安,勿牵挂!”
她拔出簪头的金饰,另一半拿在手上顿时伸缩成一把短匕,锋利无比,此物用来防身,是最合适不过,父亲如此为自己打算,自己定然不会让他失望。
心中怀着对大文皇帝的仇恨,姜琼华默默将发簪戴在了发间。
收拾完东西,过了今晚,她们就要启程去边疆了,可叶曼宁左看右看,没看到姜卓然,忙到门口对看押的侍卫问道:“我儿子姜卓然还未归来,我儿子在哪里?”那侍卫不耐烦道:“你儿子被皇上关押在地牢,不用流放,别再磨磨蹭蹭的,皇上给你们时间休养,明日一早启程,你们不睡觉,我还要睡觉呢!”
叶曼宁此刻对姜卓然担忧不已,万一,姜卓然也被皇帝给赐死,来日她下去了,怎么和夫君交代?
叶曼宁突然想到了什么,忙将水知薇叫过来:“知薇,今夜是最好的时机,你带着琼华和怀夕从密道走,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