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荼悠的首肯,长孙信的眼中光彩更胜。即便荼悠说了在他解除婚约之前,她不会考虑接受他的任何好意,两人只是朋友。如果他做到了,那她再开始考虑后续。但这对于长孙信来说就足够了,最起码他能确认自己和荼悠的心意,就已经让现在的他很知足了。
外间突然传来动静,荼悠抬头看去,月半被捆着带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看见了荼悠,本来就红着的眼眶里眼泪不受控的就掉了下来:“姑娘。”
这是怎么了?荼悠疑惑的看向带她进来的僧人。
“这位女施主,方才在偏殿鬼鬼祟祟的。”僧人说道,“不仅如此,她离开的偏殿后的井里,找到了这个。”
僧人让了让,身后抬着简易担架的二人抬进来了一个用白布盖着的人。
二人把担架径直抬进了侧间,僧人解释道:“这是井里找到的被……烧焦的尸体。”他面露不忍,愤愤地看向月半。
“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月半哭着跪在地上,试图往荼悠那边爬,但她被捆着行动不便,只能在地上扭动。
荼悠一时间有些懵,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直到住持道了声阿弥陀佛,殿内的人们才停止了窃窃私语。
可是刚才清点人数的时候,并没有少人,这真的是奇了怪了,更何况月半没有功夫在身,要如何能将一个成年男子烧焦后拖至井中抛尸呢?
而且从荼悠出门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时辰不到,且不说月半是否对寺内能熟悉到躲过所有的僧人,就说她一个没有功夫的婢女,拖着一个比她还重的男尸,怎么也不该是现在这副样子吧。
现在的月半除了头发因为挣扎而有些散乱,身上没有任何黑灰,衣衫也并无不妥。
“那你且说说,大家都在这里避火,你为何在偏殿。”僧人质问道。
月半一口咬定自己是走丢了,当时人太多她没跟上自家姑娘,所以走到了偏殿。
荼悠和长孙信对视一眼,默契的看出了对方都对这件事颇有疑惑,但荼悠还是选择暂且保了月半:“方才确实人多,我也是走到了一半和我的婢女走散了,小师父恐怕是真的误会了。”
见荼悠如此说话,绑着月半的僧人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而是看向住持。
“姑娘可是东阳伯府的四姑娘?”住持问道。
“正是。”荼悠说道,“这是我的婢女,住持可尽快派人报官,若是有任何问题,再做定夺也不迟。”
言下之意就是,她今天是不打算把月半留在这里。
住持看了看荼悠旁边站着的长孙信,略一思忖便点了头。
如今最好的情况也就是这样了,只是突然多了个无名的尸体,如今寺内也不适合再留人过夜了。
即便殿内的香客都有些怨声载道,但还是同意了住持要求他们留在寺内,等待官府查案。
月半已经被松绑了,可她依旧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荼悠见她还是如坐针毡一般,感觉果然是有些不对劲,她问道:“月半,你认得那个死者?”
月半抬头看向荼悠,然后立马错开了目光:“不认识。”
见月半如此说,荼悠心里有了几分数,只不过暂时没有任何下一步的打算。
皇家寺庙里出了人命,京兆尹的人倒是来的比刑部快,得知长孙信也在场,轮着见了一面,而后不知道怎么调查的,总之是没查处结果。
这事儿似乎还惊动了皇帝,可这件事却被就这么轻轻放下了。他们大概被关了三天,这三天除了有两个人来问话,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静,当初的那个白猫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荼悠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但说不出那里有什么古怪。独独一点,月半肯定是知道那个死者是谁。
走在回家的路上,荼悠心里没来由的对月半有了两分提防。
一个要么是皇帝也不知道,要么是皇帝不肯透露的死者,月半怎么会认得呢?
只是不等她继续深究,卢谨那边突然收到了北凉的消息。
荼悠回家后换了身衣服,就迅速去见了卢谨。
一进门,她就看见卢谨的神色有些不明,捏着信的指尖有些泛白,看样子怎么说都不会是好消息。
“可是和圣物有关的?”荼悠开口打断了卢谨的思索。
他维持着蹙眉的动作抬起头,见到是荼悠,神色也没有半分松懈:“看来有人比我们还要着急。”
荼悠接过信,发现是盯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