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世子的指示,韦程接防洋州之后,立即下达命令封锁城门,使得整个洋州的出入口都处于严密管控之下,所有百姓若要进出城门,必须接受严格的询问与盘查。不仅如此,连进出的货物需要进行备案登记,并会在事后接受检查,确认没有问题之后,才能够获得通行许可。
昨天发生的百姓冲击大营事件所引起的动静着实过大,洋州大小官员纷纷火速上书朝廷,强烈要求韦程就此事给出交代。尽管岭南世族斥责闹事百姓的行径,但也没有太过声张。
此时此刻,韦程已经派遣大量人手在城内四处搜索寻找昨日参与闹事的那些百姓。这番大规模的搜捕行动让洋州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百姓们人人自危、惶恐不安。
就在昨日,楚王和涣世子站立于码头之上,远远眺望着洋州大营方向那熊熊燃烧的大火,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祥之感,他们当机立断,趁着城中此刻的混乱局势,赶在波州军队前来接防之前迅速进入了城内。
与此同时,火先生亦是心急如焚。昨日,他一手下意外被韦程擒获。如今,他最为担心的就是这名手下无法承受住韦程严酷的拷问,从而将四杀堂参与此次行动之事全盘托出。倘若真的出现这样的情况,那么不仅将会对他后续的安排造成极大的影响,而且他也难以向背后的明瑞有所交代。
“父亲,您瞧这波州军行事风格好生怪异啊!抓捕闹事的百姓,按常理而言倒也算平常之举,但他们为何手持木棍而非兵刃呢?”涣世子紧跟在楚王身侧,目光紧紧锁定着不远处正在逐一核查百姓是否牵涉进昨日事件中的波州士兵。
“此中缘由不难理解,这木棍击打起来至多让人感到些许疼痛罢了,若是换成兵刃,稍有不慎便可能闹出人命。一旦出现这种状况,被那些心怀叵测的世族借机利用大做文章,届时波州恐怕难以向朝廷交代。”
“原来如此,未曾想到韦将军竟有如此细腻缜密的心思!”涣世子恍然大悟,不禁对韦将军心生钦佩之情。
“哼,这主意定然出自渊儿之手,韦老虎那个莽夫,除了会领兵打仗冲锋陷阵之外,哪里知晓这些弯弯绕绕的门道!”楚王嘴角微扬,流露出一丝不屑。
“父亲,孩儿可是听闻您曾经输给过韦将军呐,莫非是因为嫉妒他的卓越才华,所以才这般贬低人家?”涣世子眨了眨眼,似笑非笑地调侃道。
“放肆!休要胡言乱语!本王何时输与他人?又是从何处听来的这般无稽之谈?”楚王闻言面色一沉,显得极为不悦,当下脚步加快,径直朝前走去。
由于楚王步伐匆匆,涣世子一个不留神未能及时跟上,转眼间就被熙熙攘攘的街头人流冲散开来!这下子可把涣世子急坏了,他站在原地扯开嗓子高声呼喊着父亲,同时焦急万分地东张西望、四下寻觅。然而,茫茫人海之中,想要找到楚王的身影又谈何容易……
“老夫乃楚王,身负朝廷旨意特地前来洋州,专为调查洋州米价之事而来。还望诸位军士速速前往通传一声,让波州将军即刻出来见我!”只见楚王站在洋州守将府门外,神色严肃地对着门口值守的士兵大声喊道。
昨日,洋州大营不幸遭遇百姓纵火,损失惨重,眼下正处于紧张的修缮阶段。因此,韦程无奈之下只好暂且借用守将府处理事务。
那士兵听到楚王的喊话后,抬头望去,却只瞧见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老头。士兵心中不禁暗自嘀咕:“哪里来的乞丐,饿坏了吧!竟说起了胡话!”
于是,他没好气地冲着楚王嚷嚷道:“瞧瞧前面,小姐好心地支起了斋棚,专门给你们这些穷苦人施粥呢,那儿有的是吃的!赶紧过去吧!”说罢,便不再理会楚王,自顾自地站岗去了。
楚王顺着士兵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见不远处有一座简易的斋棚,不少衣着破烂的人们正排着队领粥喝。此刻的他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肚子也不争气地咕咕直叫。楚王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皮,但一想到守将府内定然备有各种美味佳肴,比起那寡淡无味的白米粥可要丰盛许多,于是咬咬牙,依旧坚定地表示非要见到韦程不可。毕竟,自己可是堂堂楚王,论官阶可比那韦程高出好几个等级呢!
这士兵眼见楚王非但不听劝,反而还在这儿喋喋不休、吵吵闹闹地非要面见韦程,终于失去了耐心。只见他脸色一沉,顺手抄起手中的木棍,毫不留情地朝着楚王挥舞过去,口中同时怒喝道:“快走快走!别在这儿捣乱,否则休怪我不客气了!”
“走,走开!再闹事把你抓起来!”其他几名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