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刀矛真正同路,只是分成左右翼各一点距离策应。夜幕降临,沼泽雾气翻滚,毒虫唧唧作响。少数刑堂弟子趴伏在淤泥中,都觉得毛骨悚然,却相信堂主威慑足以让敌不敢大举出手。
半夜,风平浪静,偶有几只毒兽被正道悄然击毙;并未见女魔修。陆青雨心头阵阵烦躁:敌多次来去自如,这回若又不出现,就再耗三四日也难见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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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凌晨三更,一片死寂的树林突现异状:若有若无的鬼火燃起,带着凄厉嚎声。“是敌?”薛玄一翻身跃起,示意刑堂弟子戒备。果见树林中摇晃几道黑袍阴影。果然,敌踪再现!
陆青雨收刀凝神,与薛玄一眼神互递:“好,就怕你不来。今晚必除之!”当即率队悄然逼近,意图将敌从后方合围。刀矛神情肃杀,对多次戏耍他们的黑袍痛恨已久。
但踏近之时才发现——那几道黑袍形似“尸偶”,不具备高阶灵力,只是被操控的空壳。突兀间“砰砰砰”几声,几只黑袍自爆,喷出滚滚血雾毒焰,逼得正道队伍后退警戒。众弟子忙以防御阵抵挡,险些有人中毒。
等毒雾散去,林里空无一人。那些黑袍显然只是一种诱饵机关,又一次令刀矛扑空。陆青雨怒拍树干:“ dan it!又是小伎俩,让我们浪费力气!”薛玄一面沉如水,胸口血碑似微波动,却感应不到更强邪煞存在。显然敌方又放下一道“假影”戏弄他们。
隔日清晨,陆青雨、薛玄一向堂主汇报此等虚惊。堂主紧紧攥拳:“敌人屡屡用空壳、假影来扰,是挑衅!若这般继续,正道何时能拿到真货?”
副堂主、刑堂长老都不甘:“他们料定咱们不愿冒极大风险去深海或阴暗泥下苦寻,所以不断施小伎俩耗我们耐性。要么我们强行深入险境,但恐陷魔修陷阱。”
堂主经过深思熟虑,最终做了决断:“再给三日,若仍无大发现,我军就撤离腐骨沼泽,退回宗门或更合适据点。”
他在帅帐里语带坚决:“此地耗费已深,敌不现身,我不想再白白浪费力气。还是回去集中天风门更多力量或联合其他宗门协作,剿灭血冥深殿。再无必要在此死磨。”
众人无不称是:既然敌人躲得如此之深,不如回宗门重开大规模动员。堂主当场下令:三日内做好一切撤营准备,期间保持高戒,如敌再度挑衅可尽力消灭,否则不再做徒劳追捕。
这消息令陆青雨、薛玄一心中多少有些失落。一路跟随堂主北域、东荒苦战,总以为能把苏临揪出,但显然敌方比想象更狡猾,更善利用地利与暗线。
好在刀矛是久经考验之人,并未气馁:一旦回宗门后,若堂主集结更宏大力量,再联动其他名门正道,或许方能彻底封堵血冥深殿所有退路。
夜里,二人在营地一隅对饮几杯简酒,默默想起走到今天所付出血汗。薛玄一沉声道:“算再不甘,敌人若不与咱们死战,我们也没法强逼。等回宗,整合天下同道,再图大事。”
陆青雨咬牙:“正是。我倒要看苏临能缩多久。如果他要行血冥大祭,总有一天要把自己暴露于正道剑锋。”
接下来两晚再无大规模骚扰,女魔修或黑袍像彻底失踪;数支巡逻队只收获少量残留陷阱。整个腐骨沼泽霎时变得安静幽暗,宛如亘古死地。堂主对属下说:“这是敌暗示我们来无可来,要走不阻?或是更深阴谋?不论如何,我们不陪他们耗了。”
灵虚老祖、玄灯老祖等也赞同:与其在此做无头苍蝇,不如保实力回。可见北域与东荒皆如此“虚空对打”,多少令人唏嘘:正道上下强势,却难扫尽阴影。
最后期限到来,堂主果断发布撤离的命令:将主营打包、拆除封锁阵,并传讯附近各据点天风门弟子,一同退出这片腐骨沼泽,回山商议后续大行动。
出发当日,大雨倾盆,东荒水面朦胧不见远景。堂主立在营地中央,看着部队撤出,心里依旧压着怒火:“苏临,血冥深殿……下一回,我必带十倍兵力来踏平此域!”
副堂主、刀矛、两位元婴长老亲自统领队伍踏上返回天风门的路。一路上虽遇零落黑袍阻挠,但皆不在话下。凡敢挡路者,堂主一刀了结,毫不留情。
陆青雨、薛玄一对视,深感此番又似北域一样:战果不算小,却仍没“主脑”,只能回宗再图聚力。刀矛虽不甘,却也清楚时间拖得越久,正道越受被动。
大军行至东荒河段时,突然有探子急报:一段大江江面燃起奇怪蓝红火焰,漂浮不散,似有魔气交杂。此地在回程必经之路上,不能绕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