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杨才良早已没有了往日的风光,他被五花大绑,身上的官服也已破烂不堪。
那张原本白净的脸庞此刻布满了尘土和疲惫之色,眼神中透露出绝望与恐惧。
随着队伍逐渐靠近京城,道路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他们纷纷交头接耳,对这一幕指指点点,议论声此起彼伏。
有的人知道孙锦翊跟随着作为荆州水患的钦差大使三皇子前去赈灾了,怎的此时只见他一人回京,且队伍里还有一个囚车,不知道关押的是犯了何事的官员?
杨才良在远离京都的荆州当着土皇帝,京都的百姓自是不认识他,也不知道他犯了何事竟被囚禁了起来,只是一味的对着他指指点点。
若是这群百姓真的知晓杨才良干了什么“好事”,此时恐怕是伴随着一句句劈头盖脸的,冒犯爹娘甚至祖上往上数十八代诸如此类的谩骂声,将什么烂菜叶烂鸡蛋唾沫全都一股脑的给他伺候上了。
那混乱的场面就完全不是今日的这般和谐了。
不过,令众人感到纳闷、震惊的是,这孙大人不是去荆州赈灾吗,带回一个犯事的官员暂且不说。
不过这浩浩荡荡的大箱子是什么,竟绵延到队伍后方一里之远,就算是抄了十位地方官员的家,也没有需要这么多箱子来装的金银财宝吧。
若众人知晓这里仅仅是杨才良一人贪污下来的钱财,恐都会惊掉了下巴。
菜叶烂鸡蛋怎能解心头之恨,只怕是任何一名靠自己劳动获取报酬的民众,都恨不得对其拔刀相向吧!
毕竟,谁不恨那些在百姓身上剐民脂民膏的大贪官,他们贪墨的钱财不知道可以养活这个世上多少吃不上饭的难民!
终于,队伍抵达了京都门口。
守城的卫兵们见此情形,急忙打开城门,并向皇宫方向通报消息。
孙锦翊一马当先,带领着队伍径直朝着皇宫而去……
不多时,孙锦翊就在勤政殿内禀报着此行的水患治理和赈灾事宜。
以及关于荆州刺史杨才良,长期以来贪墨朝廷赈灾款无数和囚禁上千名女子以谋不法的种种。
“皇上,有关荆州水患的治理,具体的治理过程和遇到的问题,以及怎么解决的方案,包括百姓的安置,朝廷拨款的分发如何实施的等等,先前都已经在奏折里面详述过了。”
“相信皇上已经看过,微臣今日仅对一些细节部分再作补充,还有就是,特意向您禀报荆州刺史杨才良的恶行和贪墨的具体情况!”
景文帝看着眼前这名年轻的官员,不卑不亢的向他汇报着近日以来的职责内容。
不仅将水患治理和难民的安置,以及后续对洪水的预防措施都完成的十分出色,且他仅仅是兵部派去作为老三的随从,他本以为兵部只是为了监督老三做做样子,没想到这次徐正谦安排的人竟然是个真才实干的人。
更没想到最后他竟然以工部侍郎的身份,如此的不畏强权,做事更是毫不畏手畏脚,仅以一己之力扳倒了荆州刺史。
实在是难能可贵!
不禁感叹道老三要是有这太傅的孙儿一半能干就好了!
他对眼前的年轻人毫不吝啬的投去赞赏的目光,连说话的语气都不自觉温和了几分。
“孙爱卿,此次荆州的水患治理工作,你做得极为出色!朕对此深感欣慰!”
景文帝面带微笑地夸赞着,眼中满是赞赏之意。
然而,转瞬间,他的眉宇之间却迅速染上了一抹怒色,厉声道:
“哼!这杨才良胆子也忒大了些,简直是无法无天!”
说罢,他目光如炬地盯着孙锦翊,沉声道:“你且将其中详情细细给朕道来!”
孙锦翊闻听此言,赶忙拱手应道:“是,皇上。”
接着,他稍作停顿整理思绪后,再次开口说道:
“微臣起初对这杨才良心生疑虑,乃是在怀安县着手清理吕得闲所遗留下的水患问题之时。当时,微臣在查阅相关资料时,偶然发现了他与荆州境内各地官员间的一些往来书信。正是从这些书信之中,微臣察觉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想必已经见过那怀安县令吕得闲。此人为官多年,被利欲蒙蔽了心智。他胆大妄为,竟敢将朝廷下拨用于赈济灾民的款项尽数吞没,简直丧心病狂!更有甚者,这吕得闲还肆意提高当地百姓所需缴纳的赋税,其行径令人发指。”
“且先不提那汹涌肆虐的水患给百姓们造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