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掩去眼中的恨意，目光如利刃一般直直的刺向曹芳，语气坚定的仿佛能斩断这世间任何可能阻挡她前路的障碍，沉声说道。
“本宫要你为我所用，过往的一切都可以不再计较。”
“只要你在堂前亲自作证，揭露、指证温清远和李淑然两人联手谋害本宫娘亲性命的罪行，再当众指出李淑然多次暗中策划意图败坏本宫名声，阴差阳错算计到了自己女儿身上，最终自食恶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误伤温芸馨的丑恶行径。”
说着温墨染的语气变得越发沉重，情绪的激昂让她原本坚毅无比的声音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细听起来隐约还有一丝不明显的嘶哑，却显得更加决绝。
“本宫要你助我将温清远和李淑然的罪行昭告于天下，让他们二人因为丧心病狂谋害原配夫人的滔天罪孽，遭受公开处刑，将他们两人永远的打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可愿意？”
听着温墨染的这番话语，曹芳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头颅，她震撼于温墨染的想法，也震惊于大小姐的决断，原来她一直想着为先夫人报仇，此刻她也终于明白为何温墨染会暗中救下她的性命。
她深知自己没有第二条路可走，除了温墨染提出的方式，她想要活命就别无选择。
可温清远毕竟是当朝丞相，岂会被轻易扳倒。
她面露担忧，内心仍有几分犹豫之色，但是嘴上却还是说着。
“奴婢这条贱命既是娘娘所救下，日后自是效忠于娘娘，娘娘怎么吩咐奴婢便怎么做。”
“别说是指证他二人的罪行，就是让奴婢去刺杀他们，奴婢也并没有资格说半个不字。”
随后，她还是忍不住忧心忡忡的说着。
“但是，温清远背后的势力可能并不是我们所能看到的这样，他混迹朝堂多年，贵为一朝丞相，仅靠奴婢一人作证，岂能奏效轻易扳倒他啊？！”
温墨染见状轻抬眼眸，淡淡的说着，“这些就不是你该考虑的了，你记住，本宫要你做的只是在堂前，在众人面前亲口说出他们所犯下的那些罪行就够了！”
“如此，本宫便可以放你一马。”
“否则，本宫也不介意照着李淑然的方式，有样学样，以同样的方式威胁你。”
“本宫不愿意见血，也没有那个嗜好去欺负一个五岁的孩子！”
用最轻柔的语气说着最恐怖的话，温墨染的话音一落，曹芳的脸上一瞬间便失去了所有的血色。
这样的话钻进她的耳朵，比李淑然当时一个狠毒的眼神更加可怕，一时间，她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与抗争。
她咽了咽喉间的唾沫，尽力掩饰脸上的惧怕，尽管内心不受控制的战栗，面上还是不显，只一味地躬身说道。
“奴婢岂敢，娘娘放心，奴婢自会安分守己的，等娘娘需要奴婢的时候，奴婢定当奋勇当先，不会退缩，也不敢退缩！”
“还望娘娘给奴婢这个出头的机会。李淑然既将奴婢的性命视如草芥，那她也别怪奴婢翻脸不认人。”
说到这里，曹芳的眼中也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恨意！
她知道，温墨染既救了她一命，那她不拿出绝对的存在价值出来，是别想活命的。
不管怎么说，当年她也的确是为先夫人递药的那人，这事说破天也躲不了温墨染的法眼，索性一开始她就说的实话，免得事后被查出来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经历了这么次对决，她深知，温墨染已经不是她所认知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乡下丫头了，这几次她跟在李淑然身后和她正面争锋相对，次次都吃了败仗，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恐怕眼前的太子妃，早已经手眼通天，让她开口或许也只是在试探她罢了！
她规规矩矩的老实交代尚有活命的机会，若心生旁骛想糊弄过去恐怕这偷活的几日真的就如温墨染所说，向阎王借了几天罢了，等待她的只有一死。
见曹芳的样子还算老实，态度也算不错，得了这样一个人证，距离将温清远和李淑然两人送进牢狱又近了一步。
有时候，得不到那个确定的承诺，这样的人反而会用尽全力去做事，只为得到那个未说出口的诺言。
估摸着她交代的差不多了，再问下去也问不出什么，她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裙，起身准备出去。
转眼间，温墨染的背影就这样决然的留在了曹芳的眼底，没有得到她最后的回应，曹芳只觉得抓心挠肝般难受，心中也是奇痒难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