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和头便不痛了。
她难掩痛苦,托着凤狐琪娘的小臂,要握她的手,正当她要握紧时,凤狐琪娘却消失了。她还以为是梦,定了定心神,明白是自己给自己施的幻术,凤狐琪娘并没有回来。痛觉重新席卷全身,她痛得直咬牙,抽出短刀,插在在桌上,强打精神。
她的眼前又浮现千缘和莫楝的身影,瞪着她们,眼睛都红了,气极了,却无可奈何,趴在床边呕出一口血。
俞苧夜终于清醒,月色朦胧中,她竟站起身,周身灵力抚平伤痕。
不管怎样,要强的她强令自己今夜一定要入睡。
又过几日,天刚蒙蒙亮,俞苧夜便醒了,这几日一直如此。
用过早膳后,在院里练剑,正巧隐尘虚影回来报信,“苧夜主人,案子有新进展了,伏狗林里搜出王守和及王守擎的罪证,王守擎已死但王家其他人都免不了遭殃。两位主人想做什么可以动手了。”
俞苧夜点点头。
就在前不久,李沉作为证人,也是蓉城商贩的苦主之一,受钦差传唤到衙门去。
没成想,王守和也在场,他见李沉全须全尾地出现有些吃惊,但没忘了正事,“后生今日叫你来呢,是有事相商,你看你何必把这点小事闹到公堂。你是秀才,若想仕途开拓,老夫也不是不能帮忙不是吗?”
李沉摇摇头说道:“与案情无关的事,学生对大人无话可说。”
“哎,你这……”王守和又看向旁边的王钦差,他只是笑笑不说话。
王守和使出三寸不烂之舌,将一些抹不掉的烂事堆王守擎头上,将一些罪行较轻又修饰一番在说出口,向李沉等百姓致歉时,一句道歉后便是一句开脱。
饶是李沉一个读书人也听不下去,他喝口茶压压火后说道:“孔夫子说,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王大人可是君子否?”
“啊,这……”王守和一时不好回话,但毕竟为官十数年,眼珠一转便想到回话,“后生这话便不对,本官是君子,李公子也是君子,那敢问李公子所求何物呢?哈哈哈。”
眼看脏水就这样泼过来,李沉不慌不忙,“心中有佛即是佛,心中有粪即是粪,如此道理,大人莫笑。”
王守和气得脸火气上来,但他没忘记正题,李沉不过是次要的,王钦差才是重点,“王大人,我们是老乡,可不能做了京官,忘了老乡啊,啊?”
王钦差笑了笑,“王大人哪里话,大人涉嫌不过小事,欲辩公堂之上自可辩个明白不是。”王守和闻言眯眼笑起来,李沉适时做出睁大双眼,吃惊的表情,使他深信不疑。
王守和走后,王钦差便请李沉上座,说了好些话,李沉也说出关键证据。
此证据为王守和官商勾结,扰乱市场,欺压百姓的证据,加之先前搜证的官匪勾结,收收贿赂,贪赃枉法,欺辱无辜,这回整个王家都逃不过了……
离了衙门,隐尘过来搭肩和他说话,“怎么跟着我,我有?濛,萧姑娘保护还不够?”隐尘露出晦暗不明的笑,“换岗,今日我俩换位置,走吧。”
两人边走边说话,隐尘挑眉笑道:“我看你心情不错。”李沉回道:“我看你心情亦不错。”“如何了?”隐尘不想说客套话了,胳膊戳了戳他,他拍开他的胳膊,“回去再说。”
是夜,李沉久久不能入眠。
他起身,下床,推开窗,望过去,院中竟有一个和他极为相似的身影,他手持红缨枪,舞出一套李家的枪法。
八百多年前,堂内烛光闪动,老父亲坐堂上,儿子跪堂中。
“你为何就是不明白做父亲的一片苦心呢?”李段季因他不读书,偷溜出去而恼怒。
“儿便是偏爱习武。”李沉低声说。
李段季的眉头没有片刻松缓,他强压怒火道:“世道不太平,原是想着让你习武保身,不成想你便只知打打杀杀,不读诗书,不通谋略!”
李沉低下头,但仔细想来他指的是什么又抬起头,直视他,他老子被他一看,像是威严扫地,拿起茶杯往地上便是一砸。李沉赶紧把头埋下去,李段季似乎消了几分气,说道:“今天又干了什么好事?”
李沉不得不把事情从头说起,今日清晨,用过早膳后他没去读书而是溜出李府。
一路跑得极远,李沉跑到街市,买了几个肉包子,正边走边吃着忽然看见几个恶霸围在一个老阿嬷的铺子钱。
李沉走近些,探头去听,“哎,几位爷,今日小铺刚开门,那有银两!”老阿嬷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