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还是......莫太放在心上为好,该当割舍时也不必顾及我的感受,只要一句话,我便会知趣离开。”
李迟吸了吸鼻子,说:“看来姚卿还是没明白我的心意之切......唉,没关系,我会慢慢证明给你看的......咱们先,先试着相处一下吧,就......就像寻常伴侣那样,可以吗?”
姚远不置可否,挑眉看向李迟,凑得极近,病气退下去后,行伍之人的压迫感从锋利的五官中显出,不可逼视。
寝殿内那极具攻击性的一吻再次浮现心头,李迟连忙向后撤开些许,有些慌乱,几乎想夺路而逃,然而却舍不得松开正牵着的手,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姚远见状笑了,逗他说:“陛下万金之躯,金口玉言,做臣子的自然要听从旨意,可我见陛下害羞得很,不知打算如何与我以伴侣相处呢?”
李迟低下头,避开姚远的目光,小声说:“姚卿年长我七岁,应当多教我才是......就,就像当初辅佐我处理朝政那样。”
姚远闻言笑了,将手上移,搭在李迟的后颈上,一边轻轻将人往自己面前带,一边说:“那臣万死......冒犯陛下了。”
李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紧张地闭上双眼,顺从地靠了过去。
姚远却比上次温柔许多,仿佛真的是在教他如何亲吻一般,慢慢引导,细细琢磨,如同含一块蜜糖在口中品尝,令人心神荡漾。
亲吻间,李迟忍不住偷偷睁开眼睛,浓密的羽睫扫过姚远的脸颊,他看见姚远闭着双眼,神色虔诚认真,余光能隐约看到他耳根也发红,原来面若冰山的大将军也会害羞吗?
最终李迟被亲得晕头转向,不知今夕何夕,决定趁着这京城局势一片狼藉,短暂地做一回昏君,不管旁的了,只想跟姚远呆在一处。
然而姚远大病初愈,实在是太过疲乏,眼皮重得根本睁不开,亲完就咚地一声倒在床上,勉强记得拢过被子给李迟盖上,安慰似的拍了拍,便陷入沉睡。
......
第二日清晨,一片鸡飞狗跳。
赵梓明嘴里叼着草叶子,哼着歌就大摇大摆来喊侯爷起床,该让大夫来瞧瞧伤如何了。结果一开门就见到李迟安静地睡在姚远怀里,顿时下巴掉了,一阵风穿堂风将草叶吹飞,不偏不倚正好拍在眼睛上。
赵梓明捂住眼睛,扭头就跑,边跑边冲院内杂役们吼:“快快快!都行动起来,咱要有侯夫人了!那什么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有多少备多少,炖汤或者做羹都行......还有荔枝、羊肾、海参、生蚝,去市场上买最新鲜的,管家赶尽拨帐!别耽搁,啊。”
杂役们看他如看神经病,早已司空见惯,听了会儿热闹就自顾自干活儿去了。
过了一会儿,从侯爷卧房飞出一把五尺苗刀,势如破竹地刺向赵梓明,伴随着一声爆喝:“给我闭嘴!——江掌门管不住你了是不是?!——”
赵梓明连忙闪身避过刀锋,麻溜跑了。
江新月来时见道柱子上深深扎着极其锋利的一把长刀,一脸莫名其妙,由衷叹道:“侯爷果然名不虚传,连病中都不忘练武,实乃吾辈楷模。”
姚远沉默,李迟扶额,为了避免更多的麻烦和误会,李迟从后院翻墙出去,又悄没声地溜回了皇宫。
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场虚幻大梦,先是城破,险些生离死别,再是互相剖白心意,说了许多有的没的,令人脸颊发烫的话。如今两人关系转变,但似乎都还不太适应。
姚远也有些出神,江新月重重咳了两声才回过神来,点头道:“江掌门。”
江新月照例为他探了脉象,然后行针配药,说:“侯爷,虽说不收您诊金,但我门下众人总不能一直住在客栈里,否则再大的门派也经不起如此财力消耗,我们需要落脚地。”
姚远想了想,说:“放军营中不合适,皇宫则更不可能......不如就在我这里住下吧,镇国侯府当年是按着王公府的规模建的,有大门十五间、正殿十七间、中堂十九间、后殿十七间、寝宫五重,各十五间,另外还有庭院若干、别院若干,如果诸位江湖弟兄不介意的话,可以来此处住下。”
江新月合计了一下,觉得挤一挤的话,差不多能住下,于是答应下来,说:“谢侯爷款待,那便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