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个好觉。
......
金岩关,城门楼上。
面戴青黑鬼首傩面的阮氏娇用尽全力挥动钢斧,低喝一声,斩在手腕粗的铁索上,霎时间火花迸溅,铁索绷断。
轰隆——
最后一道堵门墙轰然落地,砸出近一人高的沙尘。
钢斧当啷一声掉在地上,阮氏娇的面色在傩面的掩盖下难以窥见,她转过身来,捡起地上染血的武神傩面,伸手细细拍去上面的灰尘。
傩面中,文、武、善、凶,各代表一位神,对应南夷军中四大名将,而如今四大名将已折损殆尽,南夷军已经穷途末路了。
一行清泪从鬼首傩面下淌出,阮氏娇干裂带茧的手指拂过武神傩面,从眉眼到鼻梁,再到唇角。她将面具收进自己怀中,俯身捡起钢斧,另一手举起鼓槌用力砸下。
战鼓声中,阮氏娇吼道:“众将士!为了更肥沃的土地,为了我们身后苦苦求生的同胞,今日绝无退路!我作为国主,与万千臣民共存亡!”
话音刚落,一只白兀鹫从天而降,利爪狠狠抓向阮氏娇,又被她闪身躲了过去。
“国主!”
“保护国主!”
身旁将士们刚要聚集过来,又被阮氏娇挥退,她甩袖扔出一把飞镖,迫使白兀鹫不得不飞到高空中躲避。
阮氏娇怒道:“南平国卑鄙无耻!净用这些卑鄙手段,有本事放马过来,与我决一死战!”
咻——啪!
一支穿云箭向她袭来,她挥动钢斧勉励挡开,然而发髻却被箭矢划开,散落下来。
姚远率兵逼至城下,一字一句道:“决一死战?可以啊,只要你敢来。”
阮氏娇冷笑一声,在一众惊呼声中跃下城墙,却稳稳落地,袍摆如同盛放的花朵铺开一地,她缓缓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直锁定姚远。
姚远驱马向前,长枪一挑,逼得阮氏娇不得不后退三步,阮氏娇足尖点在枪头上,借力一跃,凌空将钢斧抡向姚远,气势如虹!
姚远一夹马腹,侧身避过,绝影会意,扬起后踢猛地一蹬,正中阮氏娇胸口!
这一下巨力足以使得常人胸骨碎裂,然而却被胸前的武神傩面挡了大半,阮氏娇呛出一口血,她知道怀里的面具必然已是四分五裂,但她不能低头去捡掉落的碎片,因为姚远的银枪再度刺向她。
钢斧与银枪猛烈撞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南平军中谁都没想到,南夷国主亲征也就罢了,居然还能和叱咤风云的堂堂镇国侯过这么多招!
姚远枪头的缨子缠住阮氏娇的斧柄,两人一瞬间僵持住,距离极近,然而姚远却瞳孔骤缩,他看见阮氏娇的鬼首傩面下方打开了一道口子,吐出一枚暗箭。姚远不得不放开银枪,仰身避过。
阮氏娇将银枪甩到一边,抽出腰间匕首就要捅向姚远,而如此近的距离,姚远的五尺苗刀受长度限制,根本无法拔刀出鞘!
姚远正打算用小臂硬生生挨这一刀,然后再反击。然而就在这时,一支诡异的箭从侧方飞来,正中阮氏娇胸口。
阮氏娇的动作一瞬间僵住,怀中碎掉的武神傩面无法帮她挡下这一击,她如同飘飞破败的柳絮一般落地,衣衫瞬时间被染红大半。
鬼首傩面滑落,露出下方憔悴但五官浓艳的面庞,阮氏娇嘴唇翕动,骂了一句:“偷袭......你这个......阴险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