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身上。
相处许久,她最懂殷思不愿意听些怎样的话,只需反复强调自己对他的利用或是不屑就好。
将他惹哭,很容易,将他惹怒,更加轻而易举。
“我就是要借与你的传闻,得到更多有利于我的资源。也是多亏这层原因,我做什么,你都跑不了的。我现在出去无遮无掩将皇帝杀了,旁人也是先找你,只找殷公子偿命。”
“无人会记得我,无人记得巫辰是谁。”
殷思未有任何动作上的反抗,只顺着巫辰的话继续顶嘴,“你不是叫展颜辰吗?旁人都记得你,也都记得你展家,若是有人以你已故的亲人做文章......”
啪——
只此一记耳光,打得殷思措手未及。
巫辰只在等着看他的反应,殷思耳畔嗡嗡作响后,一时愣住,强逼自己转回清醒,这才意识到已然说了错话。
巫辰仍拽着殷思不放,几乎要将他拖下车去,见他杵在原地暗自挣扎较劲,猛得抬高声调道:“你给我滚下去。”
“这是我的车,我不滚。”
......
巫辰遥想自己应去向何处时,犯了难。
于献都乃至全大苍,于她而言,已然无处可归。只好反复更换落脚点,暗中去查买卖人口与刺杀案。
此次离开后,更未打算再见他一眼,那人是死是活,都随便了。
又是一番威胁后,巫辰将随行一路的景婵和刘融语逼回了缙华堂,日后行动,还是只身一人更加方便。
巫辰于归至献都内城的路上,或是以武力相要挟或是隐去行踪,避开了殷思派来的全数闲杂人等。
连续数日,都会有不重样的人争相跟着巫辰满城跑,她只笑自己当日,竟真的信了殷思所说的‘性命难保’,有功夫派人来跟踪,看样子他还活得好好的。
每每甩开一人,巫辰也总是后悔,应将他的人直接杀了最干净,也好印证殷思所说的。
她就是极坏的烂人。
寒冬之际,城阙映满暖阳,虽霜华未消,却洋溢融融暖意。
没了旁的东西分神,巫辰也有了好好赏景的时间。
长街之上,人流如织,腊月初至,城中迎来盛会,即便寒风凛冽,也可融于祥和。
未曾见过的光景,皆是展颜初开,掩去孤影。
......
心绪恍惚行至醒淑楼时,抬眼再看楼台之上,那日损毁的廊柱围栏,已然修缮齐整。
巫辰一直对花楼有种别样的好奇,书里从没有过‘花楼’一词,却常听人说,花楼是殷思最喜之地。
醒淑楼回廊长阶上,巫辰行至未半,便有姑娘笑语盈盈地向她打起招呼:“巫姑娘好。姑娘,今日怎未与殷公子同行呢?已是半月未见殷公子来......”
巫辰只盯着楼内各处红色的装饰,心不在焉道,“他死了。”
那姑娘尴尬一笑,“未听闻消息啊......”,话未说完便与巫辰深寒的眼神相对,不敢再言语,只带巫辰行至雅阁私席处,缓缓斟酒,“姑娘,请——”
巫辰坐下后睨向桌上酒盏,流转间隐有异样色泽,一缕若有若无的异香混杂在酒香之中。
这酒,可致幻,含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