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咬着牙,颤抖着从屠夫分割尸体的案板前挪动脚步。
他停在一个堆放着零散肉块的角落。
“请问……”
许明紧张地咳了一声。
“这些肉……多少钱?”
屠夫缓缓扭过头,手中的砍刀“哐”的一声插进案板,坚硬的木头竟被深深劈出了一道裂痕。
他的眼睛眯成了两条窄缝,露出一抹让人胆寒的狞笑。
“钱?这里不收那玩意儿。”
“嘿嘿嘿……”
“我要你的右手,还有你那颗好看的左眼。”
许明全身一抖,仿佛正被一只巨大的毒蛇盯上。
他条件反射地捂住自己的眼睛。
屠夫的笑意更甚,他舔了舔嘴唇,尖利的舌头划过干裂的嘴角:“快点,别让我等太久。”
许明大脑一片空白,双腿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住。
“还愣着干什么?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屠夫的声音低了八度,顿时变得异常冰冷。
【恐惧值+99】
【恐惧值+99】
“卧槽,一点边角料就要一条胳膊一只眼睛啊!”
“是我我肯定不给!”
“你忘了那胖子的下场了?还敢不给?”
许明颤抖,他的脑海中闪过了自己妻子女儿的面孔。
“好!”
许明强忍着生理上的绝望,忽然大吼了一声,脸涨得通红。
“我给!”
许明的脚步机械地迈动,右手颤抖着伸向那沾满血污与肉脂的木质平面。
他闭上了眼睛,额头上渗出密密的冷汗。
“别眨眼,看着来,这样才更有意思。”
屠夫低声咆哮。
猛然间,“噗”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许明的惨叫响彻整个市场。
他的右臂从肘部整个滑落到地面,伤口处的骨茬露出森白。
他疼得浑身抽搐,咬牙切齿地撑住身体,却再也咆哮不出一声完整的痛苦。
他还没来得及喘息,屠夫忽然又扣住他的头,拿出一把锃亮得让人无法直视的小刀。
“眼睛也别忘了。”
刀尖狠狠扎入眼眶,鲜血爆裂如喷泉。
下一秒,许明被活生生剜出了一只眼球。
他痛得视线瞬间变得模糊,强烈的晕眩感袭来,几乎让他当场栽倒。
屠夫将一包早已备好的边角料递给他。
许明捂着自己的空洞眼眶,左手死死抓住肉洒着血的纸包,一瘸一拐地往市场外挪。
回到“家”时,许明几乎油尽灯枯。
他推开破旧的木门,立刻便看见女人端坐在那张古旧的椅子上,像从未动过。
女人抬起眼来瞧了一眼他,又看到他滴落的鲜血和那只空荡荡的眼眶,叹了口气:“啧……看样子运气不错,竟然还能回来。”
“夫人……买、买好了。”
许明强拉出一个模糊的笑容,将肉包放在桌上。
女人接过肉,食指点了点桌面,漫不经心地从抽屉里掏出一瓶药,扔到许明怀里。
“别死得太快,我可不喜欢浪费资源。”
许明双腿一软,跌到地上。
他迫不及待地撕开药盖,直接将苦涩的药液灌入喉咙,那腥臭与灼热让他作呕,却又活像救命的甘霖。
“只要……只要不死就好……”
他喘着粗气,自言自语般的声音断断续续。
女人微微勾唇,又转身走向厨房,开始处理那些肉。
许明的耳畔传来剁骨刀的节奏声,某种强烈的不适感几乎贯穿他的脑袋。
他忍不住回想着胖子的死亡,手指抠进地板,直到指甲翻开。
晚餐时间到了。
许明盯着眼前碗里的一片肉,肉的纹理无比熟悉,像极了胖子肥腻的肌肉。
他颤抖着举起筷子,喉头滚动了几下,却最终一口咬下去。
【卧槽,真硬汉,这么吃得下?】
【牛逼,这心理素质真绝了。】
【帅哥以后就叫无敌血刃战士了吧……哈哈哈!】
吃过晚饭,许明胃里像灌了铅一般沉重,身体每一步都像在泥沼中挣扎。
刚刚那碗肉——他顺手捡起的残渣碎屑,依旧在他的舌头上留着挥之不去的腥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