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幕之战。
&esp;&esp;沈劲面对百胜强敌,毫无畏惧,孤守城池,并提前将洛阳百姓疏散离去。
&esp;&esp;奋战数月,只为在江北最后一块土地上高悬汉人旗帜不落,此等风骨,足以彪炳史册,光耀后世。
&esp;&esp;较之其父沈充的叛乱行径,所谓“变凶逆之族为忠义之门”,正是如此。
&esp;&esp;“真是古怪”,霍去病感叹道,“沈氏父子差异巨大,真如一天一地。”
&esp;&esp;小老虎则是一副很有智慧、老神在在的模样:“这有什么的,自古以来长辈和晚辈不同频的人多了去,秦桧的曾孙秦矩还是抗金英杰、赵宋忠良呢,咱们可不能拿老眼光看人。”
&esp;&esp;霍去病想想帝王家的父愁者联盟,什么刘群郑经刘义隆之流,顿觉这种事情反过来也是一样的。
&esp;&esp;不管是虎父犬子,还是犬父虎子,都是十分让人头疼的事情。
&esp;&esp;他转头看见小老虎眉飞色舞,似乎觉得自己终于比他高明了一回,心里沾沾自喜。
&esp;&esp;不禁摇摇头,直接把小伙伴提溜上马:“别愣着了,还要进宫清点书籍器物,没时间多耽搁。”
&esp;&esp;“哦”,小老虎决定挑几样好玩的,回去给郑成功当礼物。
&esp;&esp;而此刻,动乱终于落幕,琅琊王氏的参与者大多被送往刑场,仅有少数支脉得以保全。
&esp;&esp;小王羲之的父亲王旷、母亲卫氏都已经去世,他又是家中独生子,在琅琊王氏已经没有了任何直系亲人。
&esp;&esp;卫青考虑到王羲之要跟他们一起回大汉,于是照着小老虎给他的《晋书》,挑了一个品行良好,又在本次事件中一切清白的小孩,去给他当玩伴。
&esp;&esp;那就是王胡之。
&esp;&esp;文武双全的小天才,未来会成长为一个被谢安称作“鲜冰玉凝,遇阳则消”的美少年,偏偏天妒英才,竟患有风眩之疾,正要出兵收复河洛,却不幸英年早逝。
&esp;&esp;他为人洒脱不羁,有时候穷到吃不上饭,全靠谢安接济,后来干脆搬去东山和谢安作了邻居,每日准点上门蹭饭。
&esp;&esp;可怜谢安还没出生,就被迫丢失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esp;&esp;而此刻,王导正身披镣铐,坐在监狱的草席上,望着窗外一线天晕染开的如血残阳。
&esp;&esp;流霞如打翻的朱砂一般翻涌,刺痛了眼眸,如何能分得清这究竟是即将西沉的霞光,还是泼洒上去的无尽鲜血呢?
&esp;&esp;他轻轻叹了口气,心头无比沉重。
&esp;&esp;小司马绍待在他身边,很乖地一动不动,只是悄悄伸出小手,握住了王导的手:“老师在想什么呀。”
&esp;&esp;他的母亲是一介宫女、鲜卑白人,所以他也成了一个金发碧眼的混血小娃娃,眉眼精致,肤白若雪,像是精美雕琢的瓷器一般。
&esp;&esp;王导目光定格在窗外,语气淡淡地说:“外面如此的动静,想来是汉军已经攻占了此地,我那堂兄也已经死了。”
&esp;&esp;小司马绍不解地问:“这样不好么?”
&esp;&esp;“你的父王想必也会被他们处决”,王导说到这里,发觉小弟子猛然颤了一下,便伸手将这孩子抱住,轻轻拍着他的脊背,“于天下人而言,晋祚告终,重归于汉,这是好事。”
&esp;&esp;小司马绍咬住了唇,不言不语。
&esp;&esp;他想起了从前老师教他读书,说起晋朝开国之事,从高平陵政变,到司马昭诛杀高贵乡公,他当时就掩面倒在床上,觉得悲愤又难过。
&esp;&esp;晋朝的天下是通过这样见不得光的手段得来的,怎么能够久长呢,现在终于到了结束的这一日。
&esp;&esp;可他的心里还是充满了难过,扑到王导怀中,泪水无声地流淌:“老师,我没有家了。”
&esp;&esp;“莫哭”,王导温声安慰他,许久静静垂下眼眸,心想,我又何尝不是。
&esp;&esp;他的长子王悦早逝,其他本该在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