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在房中。
殷漱离开后院,她没有看见李黄莺衣衫不整,李黄莺只穿着一件黑色薄纱,她刚从厨房的井边出来,慢慢走进后院,双手搬起一块石头,左手食指捏着石头,歪头披发,摸向西厢房,李黄莺看见小申屠曛伏案而睡,她拎起他就把他往地上摔去,小申屠曛都没有反抗的间隙,她前言不搭后语卯足了劲对着他发泄,她乱砸案上的墨砚,一通疯癫,光着脚丫,嘴边残留药渣,一吼一怒,她掐着地上小申屠曛的脖子,双手搬石,扑向他的脸,要砸毁他的脸,此时的她浑身淤青,身上的药味极重,她见到小申屠曛的眼睛,她眼中俱恼,伸手抓着他的肩膀,他都不能反抗她,她辱骂他的眼睛,怨恨他的出身,嘲笑他的窝囊,举止癫狂。她眼中攒恨,只够攒得下恨,堆积如川的恨,淹没她的理智,她扇他耳光…一下…两下…三下……
殷漱回来,她见到李黄莺心神无常,立马搬起李黄莺脚边的石头,把她给砸倒在地了。她连忙走到小申屠曛的身边,把受惊昏迷的小申屠曛搂在怀中。
良久,殷漱不想节外生枝,她把李黄莺扛回她的房间,李黄莺身材轻盈,殷漱扛得容易。
东厢房里,心殷漱还能闻到药汁的味道,破碎的碗碎了一地,药汁凝住帷幔,不堪入目。
她扛着李黄莺,将她放倒在床上,她如娇兰被滚了烫水。
那个赵让为什么逼迫她喝药?她喝的又是什么药?
她从架子上取过一件素衫,替她换上衣服,又替她盖上被子,然后,她蹲在地上,捡起一片小碗的碎片,凑到鼻子前嗅了嗅,闻不出药名。
她看到墙角有一块手帕,就帕裹起碎片,敛入袖中,欲回西厢房。
东厢房的房梁升起一抹淡淡的邪焰,迅速蹿回厨房的井中……
殷漱要赶在小申屠曛醒来之前,以霜术冻掉他方才的可怕的记忆,不让他疼上加疼,做完一切,清理书案。
当下,她仙诀不济,无法确定,他忘没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