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打断双腿悲催一生。
那一次,殿外寒风凛冽,下起小雪,冷宫掌事将她吊在树上,一阵猛烈抽打之后,将粗盐涂抹在她的伤口之上,她苦苦哀求,冷宫掌事还一遍一遍地抽打着她娇嫩的肌肤,她每每想起来,恐惧不止,大梁朝对于私奔的男女都是严厉打击的,如果私奔男方被发现抓住后,私奔男方会被自己的家族祠堂公开除名,声名狼藉。私奔女方重则直接活埋或者扔井里弄死,她不怕被弄死,就怕生不如死。
她常年喝着王室御赐的毒药,每每发作,全身抽搐,几近崩溃,她再也不愿意拿熬熬就过去了来欺骗自己。
“姑娘?”更夫伸出咸猪手,就要摸她,咸猪手停在半途,怪风一起来,铜锣朝向更夫的脸庞,将他旋得晕乎乎的,更夫几声闷哼,很快趴地,梆子滚地,李黄莺双眼一僵,脸色充慌。
那个蒙着面纱的裴郎中迈到李黄莺的面前,将更夫劈倒在地。
“你是谁??”
“我是向公子吩咐来的人,要带你脱事,你只管跟我走,我带你离开就是了。”
心生畏畏的李黄莺听到他的回复,不由得放下心来:“可奈此人昏倒了。”
“你休管他,快随我来,”裴郎中迈步就走,她呆了呆,没看清楚他的脸庞,跟上他的脚步。
萤月在夜空晃动,人影在山林行径。
约莫四更时分,李黄莺的手心捏着潮汗,前方男子行走之间,步履挺轻,戴着面纱,倒像一尊没头神。
彼时,裴郎中抬头,眼见天色发亮,太阳就要上空了,他加快脚步,裴郎中将李黄莺带到一处茅草屋,却无人前来接她,李黄莺问他:“他怎么没来?”却不提防他。
裴郎中对她说道:“你休慌张,且去屋中将歇,向公子已备好粮食,稍后便来。”
“你不陪我一起等吗?你让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她问。
裴郎中背对着她,拢了拢面纱,拽紧自己的脖子,不让夜风吹进来。
李黄莺看着他,这个人好生奇怪,分明是个男人,却扭扭捏捏戴着面纱,不示人前。
李黄莺对眼前这个神秘的男人,充满好奇,她知道她不该多问,可是,女人生性多疑,并不能自控。
她想打听向倓的事,只可惜他一声不吭。
裴郎中看着她,语气平和,说:“你勿要害怕,会事的等下就过来,这里是个非细地方,他会带你离开,”
李黄莺有所触动,不知怎么,忽然出声问他:“你认识我?”
“你我素不相识,我只是向府车夫,拿钱办事。”
李黄莺面色持惑,也没多猜,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就赶紧拜谢,本想送他盘缠,他摇头不语,疾步就走了,沿路下丛,消失不见了。
天近拂晓,月落乌啼,殷漱在申屠府的厨房醒过来,那个裴郎中说自己是没头神,信他个鬼,胡说八道,纵使她心中不满,也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莽撞,小小妖物,连她的身都敢上,她气得不得了啊。
她忿忿回到西厢房,刚踩进门槛,就看到睡醒的小申屠曛,他穿着单衣,坐在床沿,她从他的眉宇间看见淡淡的冷忧,那是加冠后的申屠曛的样子。
他野眉耸立,形容干瘦,脸色不安不稳。
殷漱慢慢走过去,走到他的面前,想踮起脚跟为他束发。
他问她:“她能隐匿身份,过上平民的日子吗?”
殷漱点头:“能的。”
然后,她为他束发,他沉默着,她也沉默,殷漱认真地为他挽髻。
他好像没有吃早饭的胃口,往她的身边一靠,她双手抚着他的上髻,盘着他的发,思绪一起,那一对苦命鸳鸯铁定能顺利私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