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埙子,吹起曲子。
不多时,深坑的上方引来萧府家奴,欲将两人救出去。临出去时,申屠曛脸色一变:“郡主,怎么了,怎么这样看着我?”
她做着手语:干什么?你很赶时间吗?顺带将他那一根鸡腿拐子在空中轻轻摇曳,扔进窄坑,可怜的小拐子继续受着暴风雨。
她手语一落:郡马,它有什么事的话,你不会拔我的脊骨做拐子吧?
“郡主会错意了,如此破拐子当烧个干净。”
她扬着家乡话的手语,笑着:那你从容拾取,我先行一步喽!
许久殷漱回到萧府,无奈萧渔村执意把宫里的老医师请来检查她的伤势道:“为父年将半百,再无恋世之意,只盼澍儿身体健康,兄弟扶持亦非长久之计,今依傍郡马却也未减我顾盼之忧。”
殷漱听了,方抬袖宽慰萧父,随了一些忧戚,萧父见她服过药后,才放心出去。
那萧家的冬葵出门送走老医师,忽然听到街上锣鼓喧天,都说羌族公主来大安献璧。冬葵避在门边看时,只见街道的羌兵,一列一列穿街而过,中央一只粉轿被抬往驿馆去了。冬葵发了呆,自思这好大的阵仗啊,都不曾见过羌族的公主。半时,冬葵进入府中,也没把新闻记在心上。黄昏过后,殷漱正要歇榻时,忽闻府门一片声响,数人胡嚷:“司寇托人带话,”家奴阿光听了,一惊一怔,出了何事。
里间的张塘出来,见是差役传唤,忙出来笑迎。那些差役道:“快请出萧老爷过来。”张塘脸上堆笑道:“今日老爷出门拜庙还未归府,小人姓张,萧府管家,不知你们何事问我家老爷?”
那些差役道:“我们也不知道那盘子是真是假,因奉司寇之命来交代,便告了你,你自去亲见萧老爷面禀,也不耽误事情。”话落,不等张塘再问,众人推拥他出府了,萧家个个不知所措,不知道祸从何来。
大约辰时,只见张塘方回来,满面欢喜。众人忙问缘由。张塘说道:“羌族公主倾慕四公子的墨宝,方才在咱们的府前过去,因见匾子上的金字又想起了四公子,所以,她只当四公子仍然住于此府,”反观萧老爷倒是伤感,想起萧雨蝶,对着众人叹了一回,张塘道:“我说四公子已经往生极乐了,临走回话,反送了我一些贝子。”
众人听了,不免心中伤感不止,冬葵和秋香将殷漱扶回房中,都给她说了萧景蝶的事情。原来那萧景蝶是大安最出名的吉金师,他笔下的金字,如行云流水,纵横交错,气势磅礴,字字生动,笔笔有神。殷漱打听萧景澍和申屠曛的关系,萧景澍是一个久病之人,因嗓子不见好转,故脾气不定性,每日见一个跛子晃在面前更生厌感,萧景澍为同他分手,偶尔赏他一点儿毒药,偶尔杖责一百,偶尔支配他去做席子,只为赶走他。
那申屠曛是在巳时被萧景瑞派去的家奴接回来的,申屠曛才进前院,就看见三夫人芙蓉。那芙蓉见到这个申屠曛,眼冒火花,背拎一把小刀,轻叠后槽牙:“郡马,你刚进萧家,我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