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虫子在啃我的骨头,在吸我的血。你就让我走吧,就这一次,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也不碰了。”
青年脸上涕泪横流,和着尘土糊成一片,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爸,你可怜可怜我,我要疯了。再不让我走,我真的会死的,爸,我不想死。”
梅鸿飞眼里满是绝望的祈求。
梅庆年一把抹掉泪花子,掐着梅鸿飞的下颚就将一碗黑漆漆的药汁灌进了他嘴里。
梅鸿飞被呛得扭到一边呕吐,吐完又开始折腾。
梅一诺在门边看得津津有味。
难怪天一爱用这招,是真的很有看头啊!
不过眼下情形到底跟天一选取的目标不同,天一常用这招来对付高官和他权势庇护下为非作歹的孽子,梅鸿飞倒是符合了,至于梅庆年……
梅一诺现在看梅庆年心情很复杂。
“姐,坐着看。”
鼻涕妞搬来小板凳。
梅一诺居高临下瞥她,就梅鸿飞那疯样,她竟然不怕,倒是个胆大的。
“我去路口了。”
她还带了水,这是准备守一上午?
梅一诺眯眯眼,掏出昨晚那根棒棒糖递给她。
“算你预支的。”
梅琳没接,她还没想清楚,带她爸偷听这活儿,到底要不要干。
主要就她听到的内容,她猜她爸大概是不愿听的。
梅一诺收回手。
“那就留给二丫。”
“那不成。”
梅琳瞬间就不犹豫了,爱不爱听是她爸的事,能不能吃到糖就是她的事了。
她拿了糖,端着搪瓷缸子就往外跑,这会儿家里没人顾得上她。
范悦将梅老太扶到阴凉处坐下。
梅庆年干脆堵了梅鸿飞的嘴,就这么看着他在地上扭来扭去。
梅一诺百无聊赖的撑着下巴继续欣赏梅鸿飞的惨样。
果然比起直接拧断他的脖子,这样的场景更叫人舒心。
很快梅一诺就失了兴致,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眼神中流露出不屑。
真是无趣,堵了嘴,听不到惨叫,愉悦少了大半,还以为能看到他更多痛苦的丑态呢,偏梅庆年绑得太结实,像只蛆。
梅一诺拄着竹竿往外走。
都闹成这样了,村里居然没半个人来围观,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