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修言手把手教授过种痘之术,周遭的郎中们按捺不住好奇,纷纷簇拥上前询问缘由。
然而,这种现代化知识所牵扯到的东西太过复杂,即便是宁修言自己,也难以缕清其中千丝万缕,又如何敢为人师表?
面对众人求知若渴的目光,他只得轻叹一声,告知众人是无意间从一本古籍中所看到的法子,这才好不容易打消了那群郎中的刨根问底。
而另一边,莫昶业与陈巍廷等人已经遵照宁修言先前所教授的办法,用沸水开始对所有物资进行消毒。
虽然他们不明白所谓的消毒是什么,但是宁修言说的总是有道理的!
“侯爷这法子当真可以治好痘疮吗?”
秦柔嘉似是对此法仍留有一丝怀疑。
宁修言两手一摊:“本侯说了,这办法是有用,但不是对所有人,每个人体质不同,所以不是百分百成功,在这过程中或许会死一些人,但绝对不会有感染痘疮来得多,况且病发时也不会如痘疮那般生不如死!”
“那……”
不等秦柔嘉接着追问,宁修言连忙摆手打断她。
“大小姐,算我求你了,再多的本侯也不清楚了,我说了这是从古籍上看来的,至于其中原理,还恕本侯才疏学浅,解释不了,你只需记着这个法子就行了,告辞!”
说罢便一溜烟地跑到莫昶业他们那里帮着打下手了。
而秦柔嘉却是被他这滑稽的样子逗得娇笑连连!
……
“少爷,梁州方面刚刚传来了消息,说是女帝已着手对武远涛实施劝降之策!”
少年埋首于繁复的棋谱之中,指尖轻轻摩挲着纸张,未曾抬首,淡然问道:“嗯,可打探出沈元年的下落了?”
“禀少爷,至今尚未捕捉到沈元年的半点踪迹,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闻此,少年修长如玉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又流畅地翻过一页棋谱,“继续搜寻,不得有丝毫懈怠。另,传令荆州那边,暂且按兵不动。”
“这是为何?”吴铭面露疑惑,不解其意。
少年眉头一蹙,两道剑眉如峰峦相聚,威严自生。
吴铭心头一紧,慌忙跪倒在地:“属下多嘴,还请少爷责罚!”
“责罚就不必了!”
少年轻轻叹息一声,缓缓合上手中的棋谱,目光落在跪伏于地的吴铭身上,声音低沉而有力。
“武远涛那厮,二十年前先帝的铁腕便已将他的胆魄击得粉碎,若非敬重雍梁二王,他又岂会轻易出兵助阵?而康腾信身死的消息想来已经传到了梁州,纪元清也被女帝收服,允其入朝为官,唯有沈元年至今下落不明,你觉着一旦梁州归顺了女帝,武远涛这新降之臣,定会急于表忠心以固地位。那么,在这盘棋局之中,荆州这枚棋子又将何去何从呢?”
“属下明白,这就去办!”
“慢着!”
吴铭脚下一顿,不解道:“少爷,还有何事吩咐?”
“不仅要令他们收手,更要为宁修言大开方便之门,务必消除女帝与宁修言心中的戒备,切莫让他们心生丝毫疑虑!”
这回吴铭未再多言追问,仅是轻轻点头,随即脚步匆匆向外行去。
这时,青凤身披轻纱,步伐轻盈,双腿修长,带着一抹慵懒妩媚之态自床榻边袅袅而来,自然而然地依偎在少年肩头,呢喃细语:“少爷,何不命奴婢直接出手,了结了宁修言,也好替您除去这心头之刺?”
感受着身后那温软如绵、仿佛无骨般的娇躯,少年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他的命很好,远比我的好!”
听着少年那抹不易察觉的落寞渗透在话语间,青凤那双宛若秋水般清澈的眼眸,不自觉地泛起层层涟漪,哀伤之色瞬间荡漾开来。
察觉到身后佳人沉默不语,少年轻轻拍了拍她柔弱的臂膀,语气柔和道:“放心吧,从我设计坑杀了大哥、二姐的那一日起,我就不信命了!”
然而,青凤却是答非所问,隔着胸膛低声道:“少爷,沈卿绾,她真的能让你如此魂牵梦绕吗?”
少年闻言,眼神仿佛被温柔的春风拂过,瞬间变得异常柔和,思绪似乎飘向了遥远的记忆深处,
那里,有他难以割舍的情愫与温柔。
“当年父亲强行将我带回来认祖归宗,本以为能寻得一份家族的温暖,却不料,这高门大宅之中,我遭遇的尽是冷漠与轻视。我这个所谓的三公子,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存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