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浮来的时候,月娘刚刚苏醒。
医官正在房间里,走进去的宁浮脸色难看。
不是因为有人在他的后院里对月娘动手。
他的后院每年都会死不少人,他不在乎这些。
他愤怒的地方在于月娘说她想活下去,自己虽然没有直接允诺,但默许她活在自己的后院里。
他可以允许月娘死在后宅阴私上,但不允许她还没有出手就死,即便这一次想要杀死她的就是后宅阴私。
很矛盾,但男人。
他语气不是很好,询问医官,“人怎么样了。”
“底子弱,这一次虽然幸运的没有伤到骨头,但气管有些损伤,只怕小半年内不能说话。近一个月,最好卧床休养,养一养,还是能好点的。”
他没说此女寿命有损,那不是这一次损的,是以前损的。
哎,听说是少城主在外面救回来的,也是可怜。
宁浮听的神色更差了,他转头看向屋子里的其他人,除了医官和看戏没走的汪夫人,还有闻讯赶来的少夫人的贴身侍女。
少夫人没来,对少夫人而言,这个无名无姓,来历不明的连侍妾都还算不上的女人,没有让她亲自出面的脸面。
别说没死,就是死了也不值得她过来。
她派个贴身丫鬟来,已经是高看月娘了。
宁浮也没有因此对少夫人不满,他的后院交给了少夫人,他就不会不给他夫人面子。
他只对这个丫鬟说,“让夫人去查。”
这是要寻根问底的意思了。
月娘在他进来的时候,就侧头看着这边,她说不了话,就睁着眼安静的看着。
宁浮挥了挥手,示意无关人等都出去,汪娘子撇了撇嘴,也不纠缠。
等人出去了,宁浮言简意赅,“是我疏忽了,这就给你安排两个人,一个丫鬟,一个侍从,丫鬟贴身照顾你,还有一个帮你打扫院子,你就住在这里好好养病,不会有人过来打扰你。”
月娘幅度轻微的点了点头,她微微弯了弯眉眼,这副凄然秀美的模样让宁浮多看了两眼。
可宁浮对月娘的疑虑没有打消,“我有点好奇,你一个炼皮境是如何反杀一个明血境的人的?”
月娘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她发不出声音,竭力张开,可只有一些气音。
她只能把嘴闭上,被子里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指了指外边的书桌,那上面有纸笔,月娘的意思是,她可以写给宁浮看。
宁浮盯了月娘几眼,真的转身去拿纸笔了。
可走到一半,他又转身。
“算了,你先休养着吧。等休养好了,我再来问你。你有什么事情就让你的丫鬟去找少夫人,她会帮你的。”
他没有说什么让月娘去找他的话,他很忙。现在月娘是他的侍妾,那就按照侍妾的身份来。
他不会去为了一个女人破例。
宁浮来的快,走得也快。
没一儿,她的丫鬟和侍从也来了院子,丫鬟知道月娘的情况,来到床头轻声道:“月娘子,奴婢名唤青萍,从今儿个就来伺候您了。”
月娘没什么精气神,冲青萍眨眨眼,笑了一下,全当是知道了。
她微弯着眉和唇角,笑着闭上眼睛。
从现在开始,她在宁浮的眼中就不再是一个想不起来的玩意儿了,她是她后院的女人。
他默认她进入后院的规则了。
月娘耳垂上那颗血红的圆珠子耳饰似乎比昨日更红了。
她在心头反复描绘着乌凤呈的眉眼。
她的陛下……
她离复仇又近了一步。
宁浮才从后院出来,城主的人就找上了门。
没有交代,那人带着宁浮匆匆向城外二十里外一个僻远的村庄过去。
路上宁浮的疑问,宁城城主都没有回答,他只能等待。
宁城城主喜爱宁浮,大小事宜都不避讳,这种情况真是少见。
到了地方,宁浮看见里面的人才明白为什么父亲在外面闭口不言。
他惊讶的开口喊道:“世叔!”
他口中的世叔不是别人,正是宝州城城主。
宝州城城主“哎”的一声应道,看着宁浮神色激动。
走过来拍拍宁浮的肩膀,又看见了他后头的宁城城主。
千愁万绪涌上心头,凝聚成热泪从眼眶滚下。
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