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用冰冷的眼光,警惕的注视着他。
谷梁腾以为自己死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本能的就开始思考死亡之后的意识体为何能独自存在?死亡后的世界原来也和生者的世界没有不同,那么他们是和生者处于同一种地方吗……等等这类烧脑的问题。
但很快,身体上的疼痛就提醒了谷梁腾,这并不是亡者的世界,这是生者的世界,他还活着。
“是我救了你。”
月娘直截了当的说明了自己对谷梁腾的救命之恩。
谷梁腾眨了眨眼,算是回应。
魔花种子消除了他身上绝所有致命的伤势,但不影响生命的魔花种子就没有管。
现在谷梁腾脸上遍布着可恶的疤痕,如果没有什么疗伤神药,这些疤痕可能会跟随谷梁腾一辈子。
但谷梁腾不在意,他还活着就行。
他浑身疼痛,不能动弹,但他的一双眼睛却死死的盯着月娘。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身情况。
从地下实验室逃出来之后,谷梁腾一路逃亡,最终还是因为魔花种子的侵蚀失去了意识,跌落到一旁的河流之中。
在谷梁腾的心中,自己必死无疑。
因为,他在实验室将自己的毕生所学都尝试了个遍,却依然不能对魔花种子起效。
然而面前这个女人却将自己救活了。
她是怎么救下自己的?用的什么?
谷梁腾实在是太好奇了。
他下定了决心,自己一定要跟着这个女人,在得到他的解决办法之前,死也不能离开。
他要将自己养好,要活下去。
魔花种子虽然差一点要了他的命,但也给了他新的灵感。
门内众人求索近四百年的真理或许就要在他的手中面世!
只要一想,谷梁腾就激动的颤栗起来。
月娘一回头,发现谷梁腾不知道在折腾什么,给自己身上好不容易愈合的伤口弄崩,现在看上去像个血人。
她拧着眉头,呵斥道:“你干什么?不想活了!”
谷梁腾这才被月娘喝的消停下来。
月娘在这个地方停留了三天时间,谷梁腾终于可以行走了。
在谷梁腾的面前,月娘没忘记自己的身份,她告诉谷梁腾,自己是宁城人,而且是宁城城主府的丫鬟,出事的那天,自己陪着少城主的侍妾出城赏雪,结果正巧避过了宁城的那场毁天灭地的灾难。
谷梁腾没有去问那个少城主的侍妾怎么样了,也没有对月娘说自己的身份。
他应该是那种不太会撒谎的人,这是月娘对谷梁腾的评价。
月娘目前对谷梁腾还是比较满意的,不仅是谷梁腾的特殊身份。有谷梁腾这个人在,月娘去北部会比自己单独去更轻松。
谷梁腾询问他们要去哪里,月娘告诉了他,并警告他,他的命是自己救得,以后就必须听自己的。出门在外,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他们是一对兄妹。
“为什么不说是一对夫妻?”
谷梁腾疑惑的问道。
他的本意并非是对月娘的冒犯,在他的记忆中,门人若是男女结伴同行,一般会说他们是一对夫妻。
月娘面无表情的抓着谷梁腾的衣领子,把人揪到了河边,让他看清楚自己的尊容。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出门说你的妻子对你不离不弃是不是有些牵强?说你是我弟弟,别人才能勉强相信吧?”
谷梁腾看着河里到倒映出来的怪物,皱了皱眉,这个满是疤痕的脸更扭曲可怖了。
“你说的有理。”
这是一个高傲的,看不起人的丫鬟。
和他见过的城主府的那些个丫鬟一模一样,谷梁腾想到。
月娘要去北境发展,谷梁腾的宗门也在北境有据点,两个人目标一致,混在人群中向北出发。
他们不是为二选择离开的人,西部和南部有许多百姓正在朝着其他地方迁移。
乌凤呈并没有阻止他们。
老百姓其实没有上面那些人想象的迟钝,他们也有自己的渠道,自己的方法去寻求一个安稳的环境。
他们也很明白西南地区已经是寞黄人的天下了,在这里,临昌国的百姓是不可能有好下场的。
月娘是个女人,还是个力气不大的女人。
谷梁腾虽然是个男人,但他丹田已破,实力还不如月娘呢,所以月娘没有走在人群之中,而是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