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那些鬼魂每天都会来梦里找我,想让我下去陪它们。”
他忽然闭眼,蹲下来抱住脑袋:“刚才,在宴席上,我看到堂上挂着的观音图它动了,她变成了骷髅从画布里走了出来,我好怕……”
林锦璨不知道短短这几个时辰谢如归发生了什么,她只极力安抚好他:“怎么会?怕不是看错了,今天是咱们成亲的日子,不说这个好不好?我在这儿,会保护你的。”
谢如归蹙眉,回神抓着少女肩膀,上下打量一番:“对,你说的对,成亲……成亲,到哪一步了?合卺酒?”
语罢,谢如归摸索起白瓷壶后,他揪住林锦璨的衣领,把人摁倒在凳子上,往少女半开的樱唇里灌酒。
辛辣的酒水不断灌入鼻腔和喉咙,林锦璨扒住桌边,几乎要窒息,她扣住对方的手腕,撇过脸:“放开。”
香甜的酒水从少女殷红如榴的唇滚落,再从雪白的下颌线,滑过天鹅颈,玉般的锁骨,最后滴入隐秘的深处。
喜袍少年扯下那层层交叠的罗衫,春光乍泄。
谢如归忘了方才的惶恐,那股火重新燃烧起来,他跪了下来,把嘴唇贴了过去。
林锦璨暂且不挣扎,她迎合着他,两人逐渐躺在了绒毯上,她腿一蹬碰倒了香炉。
谢如归掰过她的脸:“不要扫兴。”
衣衫洋葱似的剥落,只留一件藕粉色小衫,林锦璨指尖发白,她自进入千机阁起,便周游在各色男子身边,如今在关键时刻,她告诉自己不能像逃兵般退缩了。
她颤抖着身子,多么希望此刻,云浓可以带着救兵来带她脱离苦海。
疾风骤雨,来势汹汹,最后那一刻,身上的人忽然不动了。
谢如归就这么愣在那里,皮球仿佛扎了洞似的迅速瘪了下去,林锦璨抵住他的胸膛,从他眼里看到了惊慌,不可置信的神色。
谢如归喘了喘气,抓起香炉就要往林锦璨身上砸去,好在她躲闪的快,“咚”的一下,香炉弹到了别处。
气没撒出去,男人又摔了好几件器具,最终把目光落到衣衫凌乱的林锦璨身上,他揪抓住她脖子,阴恻恻道:“今日的事,不许说出去!要是有任何风言风语,我让你生不如死!”
语罢,谢如归拾起地上的碎瓷片,把人摔到榻上,随后将林锦璨的掌心割破,鲜红的血嘀嗒落在洁白无瑕的白绫上。
待这一切做完,谢如归直起身,似乎看见了什么东西似的,双目陡然瞪大,对着她身后嘴里念念有词:“她又来了…又来了。”
林锦璨下意识回头,身后却是空空如也。
谢如归整理好衣衫和靴子,见了鬼似的跑了出去。
外头雨势减小,灯笼暗了几个度,烛火被风吹灭,红色纱幔诡异飘动着。
林锦璨眼皮突突跳着,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门“哐啷”撞开,云浓气喘吁吁闯了进来,却瞧见这满地狼藉,不住止步。
“姑娘,府里出事了!”
事情一茬接着一茬,林锦璨一怔,看着屋外瓢泼大雨,电闪雷鸣,她若没猜错谢如归服用的是禁药,这药服用期间是万万不能着凉的。
难不成她刚进门就要成寡妇了?在这个深宅大院,没有一个丈夫挂名会难很多,她不能允许这件事发生。
她叹道:“何事?是二公子他……”
“不是!是三公子!”
谢鹤徵?
今日这般不同寻常,除了谢如归发疯病,定是还有其他原因,难不成……
心脏突突跳动,林锦璨大腿发软,她强撑着桌边,随即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她咽下不该有的情绪,漠然开口:“他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