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知我?”
林锦璨蹙眉,她若依了,自己岂非成了谢语念的眼线?彼时若被发现,这不是给自己树敌么。
不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侯府的家长里短不是她该关心的。
萧南衣捡走她的第一天便警告过她,身为一个细作,一旦有了感情,无异于慢性自杀。
她应该把自己那颗怜悯众生的心藏起来。
林锦璨勉强笑了笑:“我若能劝得住必然阻止。”
“我先多谢林姑娘了。”沈姨娘放下手里的针线活,欲起身谢礼。
“夫人万万不可。”林锦璨把碰倒的东西捡起,她立马岔开话题:“夫人手真巧,您是在做什么好玩意儿?”
“哦,这是我给那孩子做的虎头鞋。”
林锦璨把巴掌大的鞋子托在手心:“虎头鞋?那篮子里的呢?”
沈姨娘道:“那是给三哥儿做的护膝。对了你可会女红?若得空了便来我这里坐坐,咱们一起织布绣花消磨时间?”
林锦璨欲摇头,却在拒绝的这几秒内,谢鹤徵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一直在脑海里阴魂不散。
她在谢家孤立无援,若能与一些长辈熟络些也不是什么坏事,说不定还可以打探到启蛰的下落。
她笑道:“我虽不擅长,但姨娘可以教我。”
沈姨娘莞尔:“你和如归新婚燕尔,我看咱们侯府很快就会添丁,我把看家本领教给你,也算做了一桩好事,日后孩子穿自己娘亲裁的衣裳,才放心些不是?”
“嗯,那姨娘后日可有空?”
林锦璨玩笑着,氛围一下子轻松了许多,不过,沈姨娘不知道,谢如归这辈子怕是很难有自己的子嗣了。
沈姨娘笑道:“你日日住在我这儿,我都愿意,就怕你夫君舍不得你呢。”语罢,她面露愁容:“唉,二哥儿也不知道找着没有,若今夜再找不着人,你明日怕是要……”
林锦璨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若谢如归此番有个三长两短,她必然脱层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盼如归不要出事的好。我有些乏,想回去歇息了,沈姨娘,告退了。”
……
待拜别沈姨娘后,天光破晓,几丝朝霞从云层里穿透出来,谢府昨夜闹得鸡犬不宁,本是喜事连连,这下倒是相反了。
侯府几乎出动了所有家丁侍卫,直到了第二日,谢如归还是没个影儿。
陈素问带着婆子们闯入绛云阁时,林锦璨还躺在暖和的喜被里午休,好不容易有了瞌睡,便被一阵巨惊扰。
林锦璨揉了揉额角,淡定地瞥了眼帘外。
陈素问风急火燎的赶来问罪,甚至失了以往该有的风度,这无妄之灾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今日她无论做什么都免不了对方刁难。
陈素问撩开帘子,把染了血的白绫扔在林锦璨身上,冷笑:“你这个毒妇,自己的夫君不见了,倒是睡得舒坦,他昨夜与你圆房后便疯疯癫癫的,你说了什么话刺激他?”
“说,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
林锦璨起身,改口道:“母亲说笑了,他不是三岁小儿,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难不成能把他卖了?”
“我可什么也没说。”
林锦璨目不斜视,并不打算将谢如归不举之事公布于众人。
“你敢与我顶嘴?”
陈素问颇感意外,她转身笑哼:“来人,将这个毒妇押押入地牢,在二哥儿回来之前,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