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林锦璨交给她的任务:“不要……这样吧,大哥哥去有厨房等我好不好?我马上就做完啦!”
谢鹤徵看着眼前这个和林锦璨相似的小女孩儿,逗了逗:“教哥哥煮寿面好不好?”
这个点儿后厨没什么人,谢鹤徵把小女孩放在小凳子上,自己烧了柴火,放了水在锅里,然后把身上随手带的糖果塞在小姑娘嘴里。
九九渐渐放下防备,晃着小脚,开始“指使”谢鹤徵,慌慌张张半刻钟,一碗鸡蛋面才煮好。
他指了指陈素问宿的阁楼:“小妹妹,帮我把这面给阁前那位姐姐吧,记得说是我做的。”
“嗯好!哥哥你去桥那里等我吧!一定要乖乖等我哦!”
谢鹤徵摆摆手,视线与她齐平,玩味一笑。
……
兰时忙完手里的活,便按往常一般,从库房里捡好红萝炭给林锦璨送去,顺便看看林锦璨有无其他动作。
近道上没什么人,陈素问这几天不得安眠,也害得兰时也不能入睡,她打着哈欠,揉着昏昏涨涨的脑子,脑海里浮现出谢鹤徵的身姿。
情不自禁地做起主子做派,开始扭着走。
她抱着一筐罗炭,推开林锦璨所在的屋子,纱帐挂着,炕上没人,灯却暗了,兰时有些狐疑。
她蹙眉,挑开珠帘,琉璃碰在一起,发出哩哩啦啦的脆响。
“林姑娘…”兰时心里莫名发怵:“在吗?”
步履踩在绒毯上悄然无声,她一转头,却见空荡荡的暗蓝色幕布前,一个女人背对着她。
女子着素白寝衣,青丝随风柔柔飘散,一股凄惨的美映入兰时眼帘,宛如魅。
“林锦璨?”
兰时抚了抚胸口:“你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少女缓缓回头,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捏了捏兰时的脸:“兰时姐姐今日打扮的好生娇艳动人啊。”
“可是去见爱慕的郎君了?”
兰时被说中心事,有些恼怒,她一把拍落她的手:“少胡说!”
林锦璨言语不屑,故意激怒她:“看姐姐这样气急败坏,恼羞成怒的样子,那郎君是失约了?”
兰时还对方才谢鹤徵对她的呵斥心有余悸,一时间有些宕机。
林锦璨漫不经心道:“哦,还是连那人都见不到?我猜猜看,莫非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不过,我听二公子说,老夫人要把许给看门的儿子呢。”
兰时一怔,她对老夫人忠心耿耿,目的就是为了将来可以许一个好人家,她颤着嘴:“…什么?”
这点,林锦璨确实没骗人。
见兰时顶着张气红的脸步步紧逼,林锦璨勾唇一笑,悄然后退,直到后腰抵住了窗台。
兰时与她近在咫尺,她一把揪住对方衣襟,气息平稳:“你在此处许久了,这下头的湖水是凉的还是热的呢?”
“想推我下去?”兰时抓住林锦璨的手。
林锦璨不语与兰时冷冷对望,经这几日观察,她知晓后厨离这里很近,只隔一汪湖水。
而这汪湖水,便是她此番能否在谢如归回来前,逃离陈素问监视的唯一机会。
湖水黑漆漆的,偶尔有几片枯萎的梧桐叶飘在上面,林锦璨的指甲抠入有些腐朽的木窗台。
她深吸一口气,足尖一点坐上窗台,在瞥到榕树下那抹背影后,松开兰时的衣襟,仰面往后一翻。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声,在寂静后院乍然惊响。
兰时心中一惊,林锦璨若因她而死,谢如归怕是,饶过她,彼时谢老夫人也只会顺水推舟,让她做替罪羊,把自己撇的一干二净。
她咬牙,转身跑向楼下,将丫鬟杂役们的门一间间敲响:“快,醒醒,救人啊!”
“二夫人落水了!”
伴随一阵阵惊呼声,林锦璨忍受刺骨的冷,努力把脑袋探出水面,腿下奋力挣扎,了。
林锦璨虽通水性,但此次水温刺骨,又无闭息丸帮助,她在水里坚持不了多久,带着腥气的水糊住睫毛。
她在用自己的性命赌。
赌谢鹤徵有没有消气。
半晌,少年静静站在她面前,眸中带着丝挑衅玩味看着她垂死挣扎,似乎很享受她痛苦呻吟的样子。
林锦璨摇头,试着把手伸向他:“……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