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于平静。梁上少年翻身出去。
集市上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象小区一般富有音律,街边的各类店铺各有各的忙碌。少年隐身在一棵大树上,聚精会神,仔细辨听那声吸引他来的异响。
虽至初冬,树上的叶子依然丰茂,似火烧般红,而周围的树木大多已经落叶,细雨之下,更增了几分萧索。
不远处的一个包子铺,只有寥落的几位顾客,那是一个穿的有些埋汰的老头儿,正对着一大盘热腾腾的肉包子全力以赴。与他隔着一张桌子,一个梳着两个长马尾的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对着一盘一粒未动的蚕豆,有一搭无一搭地饮着一盏茶。再往不远处,一个中年人站在灶边,搓着一手的面粉,面多加水,水多加面,越和面越多。
少年不动声色,好半天未动分毫。
终于,老头儿吃完了包子,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身躯,转而要离去之际,扭头看了看小姑娘。“丫头,一盏茶喝了这么半天,早凉了吧?”
小姑娘莞尔一笑,两个长马尾可爱地摇动起来,“不凉啊,”说着白嫩的小手覆在茶盏上稍稍用力,翻开手来,茶盏竟又微微冒起了热气。
老头儿哈哈大笑,转身离去。
小姑娘提起行囊,紧跟其后,“咋滴?还不肯收我吗?”
“你还是谷气太重啦!么得仙缘,么得仙缘啊!”
“你天天吃包子喝酒吃肉,我已经多久没吃饭了?天天喝茶,还说我谷气重?实话说吧,你是不是就是不想收我?”
老头儿没理她,趿拉着鞋只管走自己的路。
可是,少年看得很清楚,虽然那老头看上去走得极为拖拉,速度却是极快,再仔细观察,他的脚面并未实落在地面上,而是如提线木偶般悬浮而行。一时心下大骇。
那个少女急急跟着,用的却是轻功,她片刻不敢眨眼,唯恐一眨眼的功夫,又把老头跟丢了。
中年人见两人离去,长长舒了一口气,甩出手中的面团,双掌急挥,面团变成了面剂子如雨般落上面案。他不动声色地瞧了远处的大树一眼,又开始做他的包子。只见,两个手掌揉按翻旋,面剂子纷纷旋转在面粉中,停下来竟然都变成了均匀的包子皮。
中年人又瞧了一眼大树。
少年见他发现了自己,吃惊之余,只得从树枝上中长身而起,手中紧紧握住了短刀。
中年人微笑自语:“这傻丫头,老头儿要是不想收你,你还能跟得上他?确实是暂无仙缘啊,还是老老实实地回去修心养性吧!”
少年面上羞赧,跳下树来,向着包子铺一作揖,转身离去。
中年人一笑,用力一拍桌面,一个个肉馅团子纷纷落下,正好每个包子皮上一个。中年人敛心收意,双手仔仔细细地包成了包子,并在每个包子上都捏了十八个褶儿。
第二天一早,龙晏带着豆儿又去看了小病号。小孩儿已经醒来,虽然还是恹恹的没啥精神,但是已经能喝整碗粥了,药也捏着鼻子喝得很顺溜。
龙晏很满意,又给他号了号脉,确认可以行针了,就开始动手。
男子看着龙晏手法娴熟,落针果断,而孩子除了有点紧张,没看出半点不适,加上昨夜今晨孩子状况的巨大改观,男子知道自己这是遇上贵人了。也不打招呼,一步跪了下去。
正在施针的龙岩抽不出手来,赶紧示意豆儿扶他起来。
“您看这家里穷的,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真不知道怎么感谢晏大夫。”男子拘谨地站住身子。他是个老实人,受了人家的恩惠,却无以为报,心里的不安都写在了脸上。
“这样吧,”龙晏看他实在想做点事回报自己,就帮他寻了个思路,“过几天,城里水滴堂旁边要开个医馆,是我另一个病人有意做善事,大哥有空闲的时候可以到医堂里帮着出出力气。”
“那行,那行。”男子开心地笑了。豆儿看着龙晏,也跟着笑了。
吃了几天药,行了几天针,男孩已经可以正常下地行动了,由于病了一段时间,身体有些亏空,需要食疗慢慢补。
章无象遣人送去一些米粮和冬衣,父子俩直叹遇到了贵人。
医馆很快开业了,章无象手书 “四序堂”三个大字以作赠礼,龙晏为襄盛举,也以“晏小令”的名义进馆当了几天坐堂医。当然,他是坐在一个比较角落的小隔间里,毕竟他还得躲着可能已经找到这里来的大师兄。
章无象嘱咐四序堂多做实事,万勿张扬,田志平落实得很彻底,医馆开张既没有张灯结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