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修文师行此秘法,那一定深有用意。他是为何呢?”
“那你还记得郭津已经早你入师门了么?”龙晏促狭地道。
“……”
“看,想让你记得的,你都记得。不想让你知道的,都抹了去。厉害!”
“不过,如果不是修文师行事,也是说不过去。他那么高深莫测,怎么可能眼看一帮后辈遭人算计,自己却作壁上观?”
龙晏听他这么说,正中下怀。
“这秘法不是精确到天,而是精确到刻。值得学,值得学!”龙晏拍拍手站起来。
“你要做什么?”明月不解。
“你道这太清宫的藏书阁在哪儿?这大的道观,一定藏书丰富,咱们索性一探藏经阁,看看能有何发现?”
“那秘法未必是修文师所为,毕竟咱们醒来时,他早已不见了身影。再说,太清宫的藏书阁咱们谁也没去过,如何断定就能找到秘法的踪迹?这里毕竟是道观,去人家的藏经阁,怎么也得经过人家的同意。否则,不问自取,也是不妥。”明月到底有些犹豫。
“咱们遗忘的内容,是否是从进入孙道长的密室直到出来?”
“那倒是。”
“所以,两个人最可疑。一个是修文老头儿,还有一个——”
“孙道长!”
“这俩人都与太清宫干系太深,你说能不能先报禀再查找?”
“那他们如果不想让咱们知道,咱们就找不到端倪,”明月点头道。
“而我们在九楼醉倒,至始至终没有见过孙道长,也就是说,如果要排查,也要从你那追着也要拜的师父查起!”
“也不见得是修文师,你还是别说的这么笃定。”
“修文老头儿不知道?那可未必!”龙晏把手背在身后,想到青龙重复入梦,又摩挲着手指——指尖仍旧结着血痂。
两人商定晚间行动,刚要起身回厨房,就听前面一阵脚步人声急促。
明月一愣,忽然拔脚疾奔。
龙晏想起明干还在金鱼袋里,当下也是心下一紧。
他亲眼看到过云开道长用功施法,消耗极大,且不容半点干扰。无论是袋内之人还是施治之人,在治疗期间,都极其脆弱。莫非——
龙晏不敢再想,也直往云开的密室跑去。
那边贝二爷正在吩咐明月:“快去把先生请来!”
云勋自道:“我去做些汤水。”
这边白发瞎子远远站着,一脸的难以置信。
龙晏这才知道,原来,明干已经恢复意识,可以进汤水了。
倒是一看云开道士,龙晏钦佩不已。这云开在短短五天,日夜运功,已经瘦了下去,满目憔悴,足底虚浮,被人架着坐到一旁。
龙晏上前一揖,“晚辈当日鲁莽,还望道长见谅!”
云开睁眼一看,是那大夫少年,马上别过眼去,“哼!”
龙晏不以为忤,马上跑到厨房帮着云勋煮药炖汤。
“这明干叔是否已经可以出袋了?”龙晏问道。
“暂时还不能,以后还要在袋中将养五天,但是已经不需要十二时辰连续施功了。”
龙晏见他开始淘米,赶紧接了过去。“云道长也曾用过那金鱼袋?”
云勋道:“那年我才十来岁,可是因为家传此宝物,已经开始修行内功,且已有小成。太医局的一名医官偶然得知云开道长可用此物起死回生,转身禀报了太医局院使。
那院使编织了个罪名,逼得云开道长将此物献了上去。但是那些人得此宝贝却不会用,云开道长又不愿意家学外传,对不起祖宗,这件事就僵在了那里。
后来,还是那个医官又再进言,做了个圈套把我打得奄奄一息装进了金鱼袋。我云家三代,一支单传。云开道长宁可放弃一切,也见不得我丢了性命。无奈,只能进宫当着太医局诸医官的面,施功救我。
受此迫害,云开道长悲愤难当,觉得违背祖训,但又求告无门。我们一位同乡,正是章相门生,曲折求告章相援手相救。章相格量高俊,达见清理,对官场积弊行不苟合,早就想太医局入手整治官场风气,意图扬清激浊。
一天夜里,太医局大火骤燃,看守的官员禀报,云开父子在火灾中毙命,金鱼袋也不幸毁于“火厄”。
其实我父子由章相安排,云家班护送,已潜行到了宝珠山,在太清宫的遮蔽下才避祸至今。
现在想来,当年但求自保,不暇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