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倒是让着太医局一直惦记着金鱼袋。前几日还有黑衣人拟闯密室,估计也是得到了金鱼袋再现的消息。”
“原来是这样!” 龙晏不停手地熬粥,“因此,这金鱼袋能够尚存世间,章相是大恩人。”
“正是。只不过,现在金鱼袋又引起别人的注意,看来这太清宫也难藏身了。”
“那功法,云道长也修成了?”
“贫道自那年受伤,便不适合再施功救人了。”云勋言语中无悲无喜,一派平静。
龙晏想,那太医局为了逼迫云开出手施功,当然是把他的独生子往死里整,看来是伤了根底。当下颇为惋惜,心道:那这火爆脾气的云开道长如有不测,这家学不就失传了么?
藏经阁共三层,底层为讲经堂,并有夹楼听座;二楼、三楼才是藏经、阅经之处。
深夜,只有一个老道宁十八在此当值。
晦明幽暗中,老道手持一盏油灯,从上而下慢慢走过三个楼层。每仔细巡查过一间,才把门窗掩好离去。
龙晏被明月提上屋顶,扒着屋檐,看老道的如豆油灯一间一间慢腾腾地移动,大气都不敢出。
“这老道不像会武之人。”明月压低声音道。
“小心为上,你看他现在慢腾腾的,谁知道一听到动静是不是就飞檐走壁了?”龙晏拉住明月。
“可是他走得太慢了。”
“是啊,我看他不应该叫宁十八,应该叫宁八十”,龙晏道。
明月忍俊不禁,可还是腾出手来掩住了龙晏的口:“别胡说,好歹也是明师兄的师父。”
“你不是说名勋道长之前整天在里面整理经书?要是能问问他,那种书一般放在哪里就好了。”龙晏道。
“当然不能问了,问了咱们就更进不去了。”
“噤声!”龙晏一把拉住明月,低下身去。
一个黑色的身影矫健地穿过回廊,轻轻推开一扇门藏身进去。
“你看来偷本书,都能有同好。”龙晏叹道。
“跟着他!”
明月把龙晏提下楼来,两人悄悄凑近了那扇门。
宁十八正在慢慢往前,好似听到了声音般,转过身举起油灯照照,等了一会,好像没有发现动静,这才慢慢又往前走去。
龙晏和明月自暗处抬头,看宁十八挪远了,这才轻轻的擦进门去。
“那里!”龙晏一拉明月,向着道祖立像弯身跑去。
“确定吗?”
“那自然!拜我爹娘所赐,小爷我小时候翻过的密室多了去了,哪个密室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行至立像后面,龙晏摸到一片刻字,辨认辨认才知道,竟然是刻了整篇的《道德经》。
“要不要火石?”明月暗道。
“就凭我练功后的视力,哪用得到那玩意儿?”
龙晏夸张地用双手撑开眼皮,凑近一看,“机关在这里。”
只见刻本最后的落款处,镶嵌着一个金铜浇筑的“道”字,纯铜镀金,技艺精湛,旁边一个浮雕的青牛图,也是形象生动。
龙晏观察一下,把道字倒着转动一下,又正着转回来,果然见青牛往左移动了一格。
“你看!”龙晏得意道。
“我们还是抓紧时间,”明月无奈道,“不然,人要跟丢了。”
龙晏这才想起,早有黑衣人已经进去,马上加快了手下动作。
只见如前动作五下,青牛终于走到了最左端。
一道木门在后墙缓缓打开。
“你怎么知道是这个机关?”明月见他懵都能懵对,也是服气了。
“道可‘倒’嘛!”
“那又怎知要反转五次呢?”
“《道德经》多少字?”
“五千言。”
“五 ‘前’嘛!”
明月将信将疑。
龙晏促狭地看着明月,觉得十分有趣。
看明月当真了,这才停下玩笑,认真解释:“其实是那人手触之处,也就是在那个道字上,尚有余温。而青牛图的底边为一直线,而前明且深,后暗且浅,各色为五等均分,说明牛是一段一段往前走的。”
明月佩服。
木门里极暗,从外面看上去,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裂缝。
两人试试,脚下是一道整齐的石阶,遂警惕地走了下去。
不想这石阶极长,缓斜向下,上下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