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歌听到澜心的话,心中猛地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顾不上回应澜心,慌不择路地转身朝着自己的宫中跑去。
一路上,他的心怦怦直跳,脑海中一片混乱,只想着尽快回到宫中查看。
冲进宫殿,他径直奔向那面铜镜。当他的目光落在镜中的自己身上时,整个人如遭雷击,遍体生寒。
只见他的脖子上,那清晰而暧昧的痕迹明晃晃地映入眼帘,这哪里是什么蚊虫咬痕,分明就是一个吻痕!
童子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想要伸手去触摸,却又在半空中停住,仿佛那痕迹带着某种滚烫的温度,会灼伤他一般。
他用力揉搓,想要把那一块淤血揉开。
手指在肌肤上反复按压、打转,可那痕迹却如顽固的烙印,只是微微泛红,依旧醒目地存在着。
童子歌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绝望与焦急,他加大了手上的力气,皮肤被搓得一片通红,甚至开始泛起丝丝疼痛,可那吻痕却好似在嘲笑他的徒劳,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
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五味杂陈。
愤怒、羞耻、困惑交织在一起,让他几近崩溃。
是谁?
这次又是谁!
这里是皇宫啊!
不会是皇帝,他不会只亲一下就走,会把他按在青石上直接——
难道是侍卫?太监?还是别的什么人!
他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的身上竟会出现这样一个充满暧昧与屈辱的印记,而自己却对其来历毫无头绪。
童子歌的身体微微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恨自己的无力,恨这莫名其妙降临于身的遭遇。
可他又觉得自己下贱又矫情,哭什么?
自己早就被人亲得晕头转向,被破开身子那么多次了,还装什么贞洁羞耻!
他趴在妆台前,抓着自己的脸,无声地嘶吼,指甲深深嵌入脸颊的肌肤,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红印,却浑然不觉疼痛。
心中的自我厌恶如汹涌的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他觉得自己仿佛是这世间最污秽不堪的存在,尊严早已被践踏得粉碎。
澜心心急如焚地跑进来,刚踏入屋内,目光触及童子歌的瞬间,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童子歌头发凌乱,几缕发丝黏在那满是泪痕的脸颊上,原本精致的妆容此刻已被泪水晕染得斑驳不堪,宛如一幅被雨水冲刷过的画卷,惨不忍睹。
她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娘娘您怎么了,妆都花了。”
澜心顾不上许多,手忙脚乱地将童子歌按坐在妆台前,迅速地在梳妆台上翻找着胭脂水粉。她拿起一盒胭脂,小心翼翼地用粉扑蘸取适量,随后轻轻扑在童子歌那略显苍白的脸颊上。
边涂抹边说道:“方才听小太监来传话,说晚膳后陛下要您陪同去络煌台呢。”
“那络煌台是陛下登基后修缮的,也不知里面是做什么的,听说那么多年皇帝都是独自前去娘娘您是第一个能去那儿的呢。”
童子歌似乎完全没听进去她的话,他缓缓地抬起手,指向自己的脖子,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与无助:“那这个怎么办,一时半刻也消不下去”
澜心微微一怔,其实她并未多想,心里笃定地以为是昨日皇帝留下的痕迹,只怪自己今早服侍的时候不够仔细,没有发现,因而才出言提醒。
她赶忙安慰道:“没事的,奴婢用脂粉盖一盖,到了晚上看不出来的。”
童子歌缓缓仰起脖子,那线条优美的脖颈展露无遗,他轻阖双眸,眉头轻皱,能清晰地感受到鬃毛小刷子在脖颈处轻柔地来回涂抹脂粉。
澜心仔细地涂抹了一会儿后,又轻轻帮他正了正发髻。她的目光在童子歌的发间流连,像是突然来了灵感,眼中闪烁着一丝兴奋的光芒,说道:“娘娘,现在离晚膳还有好一会儿,要不奴婢给您盘个新发髻吧,奴婢刚学了一种留仙髻,听闻这发髻梳成后极为灵动别致,定能让娘娘您更显风姿绰约。”
童子歌眼神空洞,只是默默回应了一声:“嗯。”
澜心得到应允,立刻忙碌起来。她先将童子歌的长发轻轻解开,如墨的发丝如瀑布般垂落,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随后,她将头发均匀地分成几股,先取一股在头顶中心位置盘绕,以灵巧的手法盘成一个小巧紧实的基底发髻,用一根镶嵌着翡翠的银簪固定住。
接着,她把其余的头发一缕缕地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