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庭岭顿感喉咙处一阵发紧,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喉结随之上下滑动,那滚动的弧度在脖颈间显得格外明显。
他的目光缓缓下移,最后定格在了眼前童子歌那乌黑发间的发旋上。
旋即,他动作迅速地翻手,一把拉住了童子歌的手,那掌心相触的瞬间,仿佛有一股温热从相贴之处传遍全身。
他也不多言,拉着童子歌便朝着旁边的卧房走去,脚步带着几分急切,又似乎藏着些别样的期待。
“去,把箱子抬来。” 一边走着,宗庭岭一边头也不回地朝着身旁的侍从吩咐道。
宗庭岭微微松开攥着童子歌的手,轻声道:“站好了。”
言罢,目光自上而下端详起来。但见童子歌身姿较往昔挺拔许多,显是这半年蹿高了不少。
再瞧那脖颈间,喉结已然微微凸起,轮廓渐趋分明,所幸其声线尚未有丝毫变化,且值此寒冬腊月,衣衫领口高耸,恰好掩住这细微变化,不然,于这深宫内院之中,以女子身份继续隐匿,恐难以为继。
放置衣裳的箱笼在庭院外侍奉君侧的随侍手中。俄顷,便见数名侍从抬着一箱笼鱼贯而入。
宗庭岭轻挥衣袖,侍从们心领神会,忙不迭开启箱笼,将其中衣物一件件悉心铺陈开来。一时间,室中满盈华服绮罗之光,绚烂夺目,熠熠生辉。
童子歌凝视这些奢美无度、精雕细琢的宫装,不禁为之一怔,旋即呐呐而言:“陛下,此中数件,恐与宫中贵人服饰规制不符,若传扬出去,恐惹非议。”
宗庭岭仅微微颔首,应了一声:“朕知道,这些你就只穿给朕看”
童子歌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应才好,只得默默站在原地。正有些局促时,眼神不经意间一瞥,却瞥见了一袭男子款式的冬装。那身冬装的料子看起来厚实而柔软,样式简洁却不失精致,在一众华丽宫装中显得颇为独特。
宗庭岭瞧见他的目光所向,脸上不禁泛起一抹笑意,瞬间让他原本冷峻的面容变得柔和起来。
他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侍从们退下,侍从们依言而行,迅速而有序地退到了门外,并轻轻关上了房门,将这一方空间留给了宗庭岭与童子歌二人。
宗庭岭上前一步,伸手拿起那身男子冬装,转身走到童子歌身前,将袍子轻轻搭在他的身上,左右比量了一番,眼中满是期待与兴奋,说道:
“新年当穿新衣,朕一直都在想象,你若是穿上男装会是怎样的一番模样,却始终未曾得见。如今新年将至,朕满心期许,想让你在这佳节之时穿给朕看,定别有一番风姿。”
宗庭岭满怀热忱,亲手为童子歌换上男子冬装,动作轻柔专注,似在雕琢稀世珍宝,整理衣衫时,目光始终焦着于童子歌,满含深情。
待冬装穿戴整齐,宗庭岭又轻轻绕到童子歌身后,将他的发髻缓缓拆解开。那原本精致的发髻在宗庭岭的手中逐渐松散开来,一头如墨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散发着淡淡的光泽。宗庭岭拿起准备好的束发冠,正欲为童子歌戴上。
童子歌见状,赶忙轻声说道:“陛下,臣妾…… 臣还未到及冠之年。” 然而宗庭岭仿若未闻,径直拉着童子歌在妆台前坐定,全神贯注地开始束冠。
一切妥当,宗庭岭拉他起身,离远了些仔细欣赏——
只见他一袭天青色的长袍裹身,布料垂坠感极佳,行走间似有清风相伴。领口与袖口处精致的暗色滚边,低调中彰显奢华。腰间束着一条玄色宽带,其上绣着古朴的金色纹路,恰如其分地勾勒出他纤细的腰身。
他的面庞白皙细腻如羊脂玉,透着淡淡的光晕。眉形修长而规整,恰似春山含黛,双眸清澈明亮,眼波流转间,温润之意自然流露。鼻梁挺直,如峰峦秀立,唇若樱桃,不点而朱。
头发被束在发冠之中,发冠样式简洁大气,仅在边缘处雕琢着一圈细腻的回形纹。几缕碎发垂落在额前与鬓边,随呼吸轻轻飘动。
宗庭岭目不转睛地凝视许久,在他看来,童子歌哪怕是细微如发丝之处,都透着动人心弦的韵味。无论是身着华丽女装时的妩媚娇艳,还是此刻男装加身的潇洒俊朗,都有着令人窒息的魅力。
静静伫立在那里,便自有一种谦谦公子、温润如玉的气质,即便换上男装也未曾削减分毫,反而在英气与柔情的交融中,仿若从古代书卷的诗意描绘中走来,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从容,让人见之忘俗。
他看着看着,又想起方才在院子里那些宫女欢快的笑声和夸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