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宗庭岭心底泛起一阵酸意,仿若有酸涩的潮水在胸腔中翻涌。
他再次审视童子歌,莫名地涌起一股强烈的不满。旋即,他伸出手去,动作略显粗鲁地开始解童子歌的男装,嘴里说着着:“不好,还是不好。”
童子歌满脸疑惑,轻声问道:“怎么了,陛下?”
宗庭岭双手捧起童子歌的脸,目光如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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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详片刻后,他不禁暗自腹诽,这聪慧伶俐的人儿怎在这情感之事上如此懵懂,犹如一根实心的棒槌。
——你穿回男装后就不像独属于朕的了,像是谁都能上前搭话的好脾气公子,还是换回女装当朕一个人的童贵人——
眼前的童子歌身形明显一僵。瞬间,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竟将心底的占有欲毫无保留地宣泄而出,一时之间,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而尴尬。
宗庭岭注视着那显得有些六神无主的童子歌,心中暗自揣测,只当他是被自己这毫无掩饰、炽热直白的爱意给冲击得晕头转向了。
然而,在他视线所不及之处,童子歌藏于广袖中的手正微微颤抖着,先是缓缓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似在极力压抑着某种汹涌澎湃的情绪,片刻之后,又无力地松开。
那模样恰似那日在竹林之中,他紧握着锯条,满心愤怒与决绝,却又在瞬间松开手时的无奈与隐忍,所有的愤懑与不甘,都只敢在心底一闪而过,不敢有丝毫的表露。
童子歌只觉得自己仿佛是下九流戏子,每日里的生活就像是演着一场惊心动魄永无止境的闹剧。
精心地上妆,卖力地表演,主动地献身,毫无尊严可言。
可他偏偏就还要靠这个活着,“卖身的装什么贞洁”和“坚守气节”博弈了千次万次。
父亲送来的亲酿酒入口温润,落入肠肚却辛辣灼热,他从正月初一一清早就不知节制的一杯杯灌着自己,想把自己灌醉暂时忘却,可偏偏这会儿酒量好的出奇。
他从前以为自己心里装得下万亩耕田、千方百姓,端的稳大道与小我。
可如今才恍然发现,自己连心中巴掌大的烦恼都端不出个平衡。
原来身陷囹圄,就拎不清、勘不破了。
童子歌心中的天平陡然一顿——如果就放任自己
他真的太累了,不想再在自己本心的那一端苦撑了。
只是稍微倾斜一次只是一点儿
可人是不敢面对自己的第一次堕落的,他痛苦的找借口掩盖,把这些归于“醉酒”、“脑子发昏”。
他缓缓抬起眼帘,那眼神竟有了几分媚眼如丝的韵味。
他轻声道:“是,臣妾只当陛下一人的贵人。男装也好女装也罢,陛下:()无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