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说道:
“这般事情,待会儿叫下人搬进来便是了,不过就一夜而已,这冬天都过去一半了,那些花草哪能就这么轻易被冻死。”
童子歌因来回奔波,额头上已然冒出了汗珠,他将手中的花瓶放下后,停住脚步,一脸认真地看向宗庭岭,说道:
“马上就要下雨了,冬日的雨水极为厉害。
这些花草现在还处于幼苗期,一旦被雨水淋了,往后不管怎么补救,恐怕都难以救活了。”
,!
宗庭岭静静地看着童子歌,听着他那话,半晌都没再说出话来。
随后,他抬脚走下榻来,想着过去帮童子歌一起搬。
童子歌见状,赶忙阻拦道:“陛下,没剩下几盆了,您快回去坐着吧,这点事儿臣妾自己能行的。”
宗庭岭见他如此坚持,也不好再强求,只是伸手替他把有些松散的外袍仔细地系好,眼神中满是担忧,轻声叮嘱道:“别光顾着救这些花,把自己给冻坏了。”
童子歌闻着宗庭岭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香味,默默地点了点头,紧接着便迎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快步跑了出去。
宗庭岭折身回去继续抄写诗集,心底暗暗想着将其抄完赠予童子歌。
不多时,便听闻童子歌搬完花后关门的声响,宗庭岭原以为他会即刻到自己身边来,然而却见童子歌蹲在角落,手持铲子专注地给几株虞美人换盆。
月色垂照,灯火葳蕤。
抄完了诗集,他放下笔,静静地凝视着童子歌忙碌的身影,许久过去,童子歌仍未完成手中的活计。
宗庭岭轻轻皱了皱眉头,几盆破花怎么就比朕还重要了?
他故意推了一下小几,轻咳了一声。
童子歌听到这声轻咳,下意识地转过头来。当他的目光与宗庭岭那灼灼的视线交汇时,先是短暂地一愣,仿佛一时间有些回不过神来。
他赶忙站起身,脚步急促地走向宗庭岭,眼中满是疑惑与不解,声音轻柔地问道:“陛下可有什么吩咐?”
宗庭岭平日里批阅那堆积如山的折子都能泰然自若,可今日不过是抄录了本不怎么厚的诗集,便佯装手指酸痛难耐,带着几分夸张的神色,把那 “辛劳” 的指尖径直伸到童子歌面前,向其诉苦埋怨。
童子歌慢慢眨了眨眼,看了看他有些红的指尖,又看了看他。
可能是要让自己揉一揉的意思?
皇帝确实是很辛劳,自己身为宠妃也得感谢他。
童子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只见上面沾满了移盆时沾染的泥巴,脏兮兮的一片。
也不知道这个笨蛋怎么想的,毫无征兆的附身,用嘴唇碰了碰他的指尖。
他的嘴唇很软很薄,蜻蜓点水似的,碰完就直起了身,眨着那双眼睛看着宗庭岭,大概在问:
“这样,可以吗?”
宗庭岭脑子里轰的一响,完全没想过他这么个动静。
经验丰富的情场宿将突然被一个懵懂无知的愣头青出其不意地撩了个翻天覆地,一时间五内翻腾、方寸大乱。
四目相对,一时间寂静无声,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童子歌不知道怎么从宗庭岭震惊的眼神中读出了“不满意”。
一句话没说,哒哒哒地转身跑走了。不一会儿,便听到那边传来一阵水流声。宗庭岭还没从刚刚的对视中回过神来,就见童子歌又哒哒哒地跑了回来。
宗庭岭只见他跪在自己脚边,伸出一双刚刚用冷水洗干净却没怎么擦干的手,那双手因为冷水的缘故潮冷冷的,直接握住了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指。
接着,童子歌模仿着宗庭岭给他按摩手,轻轻地、慢慢地揉着,一边揉还一边抬起眼睛看向宗庭岭,眼神中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询问:
“陛下 这样可以了吗?”
宗庭岭呼吸几乎一滞。
老天爷他自己知道他这个样子简直
简直
这个笨蛋根本不会撩人,正因如此,他不知道撩人的度在哪儿!
总是这样,毫无征兆的,迎面一击。
“不好……” 宗庭岭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沙哑暗沉,仿若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不好,你的手…… 太凉了。”
话语间,他缓缓地将手从童子歌的手中抽离出来,那指尖似乎还残留着他手心的潮意。
他的手仿若不受控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