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全两国之好,望陛下恩准。”
宗庭岭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起初那笑声尚浅,却仿若被什么点燃,迅速扩大,在空旷的大殿内肆意回荡,透着无尽的嘲讽。
转瞬之间,笑声戛然而止。
他猛地扬起手臂,手中的酒杯裹挟着劲风,狠狠朝使臣砸去。
“啪” 的一声脆响。
酒水迸溅四散开来,浸湿了使臣身前的地面,而那些破碎的杯片在光洁的地砖上蹦跳着、滚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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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代替!” 宗庭岭寒声喝道。
童子歌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心头一震,身子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呼吸都为之一滞。
但在这慌乱之际,他却敏锐地察觉到,宗庭岭环在他腰间的手并未施力收紧,反而是轻轻将他往怀里揽了揽,动作轻柔且带着几分下意识的维护。
童子歌伴驾已然半年,对周遭氛围、对宗庭岭的情绪起伏,渐渐生出了一种近乎本能的感知。
此刻,他分明能从空气中捕捉到,宗庭岭好像并没有真的生气?
宗庭岭再度扯出一抹冷笑,那笑意未及眼眸深处,声音冷硬似冰碴:
“你当朕缺女人?朕要的是你们大齐的公主前来为质,以此昭示你们求和的诚意,仅凭随便一个美人,便想蒙混过关,实在是异想天开!”
宗庭岭微微转头,目光冷峻地看向下首正襟危坐的童念却,声音带着几分玩味:“童校尉,你可是北疆之战的大功臣,如今大齐使臣前来求和,你倒是说说,该当如何处置啊?”
童子歌这边满心的疑惑尚未解开,此刻心又猛地悬了起来,他焦急地看向哥哥,眼神中满是祈求,只盼着哥哥千万别再为大齐说上哪怕一句好话,毕竟眼前局势已是暗流汹涌。
童念却并未起身,只是将腰背挺得笔直,坐姿愈发端正。他的目光与弟弟那满眼的忧虑撞了个正着,微微一怔后,拱手朗声道:“臣以为,陛下所言甚是。”
宗庭岭紧紧盯着他,那话语间的冷意仿若实质,愈发浓烈起来,他轻飘飘地开口质问道:“童校尉,你在北疆时还曾上书,直言朕要与大齐公主和亲一事不妥,可如今回了京城,怎么倒突然改了主意?”
:()无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