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先是满脸震惊,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精心谋划以身入局的一场逼供竟被童子歌如此轻易地破了。
然而,片刻之后,他脸上的神情变得极为复杂,那是一种近乎狰狞却又带着些许欣慰的表情。
他缓缓抬起手,撩起自己那因情绪激动而略显散乱的头发,看着童子歌,语气里透着一种别样的感慨:
“子歌,你还是像入宫前一样聪明……”
话音未落,他突然猛地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脸上重新浮现出那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一字一句地说道:
“不过本王十年的局,怎么可能只有这一把刀?”
说罢,他手上用力,一把将童子歌狠狠摔在了榻上。
童子歌的后背重重撞在榻板上,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还没等缓过神来,静王又粗暴地拽着他的头发,将他硬生生地拉了起来。
紧接着,毫不留情地拆了他的发髻,然后像是在摆弄一件心爱的物件般,重新为他梳理起来。
静王的声音里竟透着一种欢快劲儿,那欢快得不像话的语调在这寂静又压抑的屋内显得格外突兀,只听他轻声说道:
“子歌啊,你决定替嫁入宫那一晚,你在童府里说,为什么没从静王爷那里听到一点消息……”
童子歌听到这话,只感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一股寒意从心底涌起,瞬间蔓延至全身。
静王依旧轻声细语,可那话语却如同一把把利刃,直直地刺向童子歌的心头:
“因为取消大选、暗中帮你长姐顺利私奔、建议皇兄选取官宦女子入宫…… 都是我做的,是我,把你送进宫、送给皇兄的。”
童子歌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身体也变得僵硬无比,他艰难地扭转脖子,看向静王。
什么?什么?静王他不是喜欢自己吗?
静王看着童子歌终于露出这般绝望又震惊的表情,脸上的笑意愈发浓郁,他笑着说道:
“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你们府里的事吗?别奇怪,我的眼线很多很多”
“子歌,我是不是很了解你,我笃定了你会替嫁。”
童子歌的脑子一片混乱,他实在无法理解眼前这一切,过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问道:
“为什么,你不是……”
静王微微点头,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减,语气中却透着一丝残忍:
“是,我是喜欢你。可是那时的你什么都不懂,我不喜欢青涩的,你那样不谙情事的样子虽然可爱,但着实无趣,我要让皇兄把你调教成我喜欢的样子…… 再抢回来。”
他说得那般理所当然,仿佛这一切残忍的谋划都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游戏,而童子歌不过是他手中随意摆弄的棋子罢了。
“你明明知道本王风流,喜爱寻花问柳,却说,本王的才情盖过那一点缺点,你很愿意把本王视为知音。”
“你觉得我皇兄是变态?不,他浅薄的很。他那样的粗人只知道欣赏神被拉入凡尘的无助,却不知道,看到一个心软的神仙万般妥协后,发觉自己是被骗时,那种崩溃的状态,才是真的绝色”
“子歌……你的心真是太软了。”
童子歌只觉如遭五雷轰顶,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他拼命地摇着头:“不,不……”
静王却丝毫不在意童子歌的痛苦,甚至还笑得更加畅快了,继续用那轻柔却又无比残忍的语气说道:
“你家人当时打点了宫人,让你不要第一夜被翻牌子,可是…… 敬事房的太监是我的人……”
“不,你不要再说了!”
童子歌痛苦地嘶吼着。
他的脑子一片混沌,仿佛陷入了浓稠的迷雾之中,怎么也理不清这错综复杂的一切。
难道自己所遭受的这一切痛苦,那些在宫中如噩梦般的日子,都仅仅是因为眼前这个所谓 “知己” 那扭曲的爱慕吗?
静王瞧着童子歌这般痛苦绝望的模样,终于畅快淋漓地大笑起来。
那笑声在屋内回荡,透着一种扭曲的得意,仿佛他此刻真的如同赢得了一场至关重要比赛的小孩一般,兴奋得难以自已。
他伸出手,紧紧抓住童子歌的手,那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童子歌的手骨,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迫不及待地说道:
“你还记得我母后吗!她为什么讨厌你!不仅仅是因为前朝的事!还有因为我那段时间总在她耳边说你如何得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