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卫长剑刺中腹部,捂着伤口缓缓倒下;有的被暗器射中咽喉,未及呼喊,便直直栽倒。
宗庭岭自登基以来,他几乎未曾这般亲自厮杀,可此刻,满心的担忧与愤怒彻底被点燃,一招一式都倾注全力,周身散发着凌厉气势。
他的剑刃划过空气,寒光闪烁,敌人纷纷畏惧躲避。
在影卫们的强力攻势下,敌人很快招架不住,四处逃窜。
影卫们如猎豹追猎物般迅速追击,几个影卫合力将一名逃窜的灰衣人扑倒,迅速用绳索将其牢牢捆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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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防止他们自杀,影卫眼疾手快,随手扯下衣角,狠狠塞进他们嘴里,堵住了他们的嘴。没一会儿,除了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其余灰衣人皆被活捉,狼狈地跪在地上。
童子歌认出了皇帝,但他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身旁的哥哥童念却,只见哥哥的手臂上有几处触目惊心的深深刀口,鲜血正汩汩地往外流,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刺目。
童子歌的心猛地揪紧,什么都顾不上了,心急如焚地伸手撕下自己的披风,手忙脚乱地就要给哥哥包扎。
童念却察觉到弟弟的动作,微微皱了皱眉,轻轻推了推童子歌的手,而后猛地一夹马腹,骑马向前一步,将童子歌牢牢护在身后。
他挺直脊背,神色恭敬,对着宗庭岭拱手行礼,声音沉稳却难掩疲惫:“陛下。”
宗庭岭面色冷峻,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驱使着骏马缓缓走近。随着他的靠近,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愈发浓重,那是鲜血与尘土混合的刺鼻味道。
童子歌心中满是担忧,他的目光在宗庭岭身上来回游移,想要确认他是否受伤,可又不敢太过明显。
他隐隐感觉到,哥哥和皇帝的态度似乎在暗示,他们不想让自己和皇帝有过多交集。
于是,他牵着缰绳,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几步。
他微微仰头,静静地看向宗庭岭,已经许久未曾相见,在这清冷的月色下,他清楚地看到宗庭岭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溅满了斑斑血迹,那是激烈厮杀留下的痕迹,让他看上去多了几分平日里少见肃杀。
宗庭岭正和童念却低声交谈着,神色专注,时不时微微点头,应该是在仔细核实方才他们遇险的详细经过。
童子歌站在不远处,只能看到他们的嘴唇微微开合,却听不清具体在说些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童子歌感觉,宗庭岭像是在极力克制自己,不让目光往自己这边投来,可偶尔那目光还是会不受控制地轻轻扫过,停留极短的一瞬,便又迅速移开 。
宗庭岭与童念却仔细交代完相关事宜后,身旁的影卫动作迅速,立刻将备好的金疮药递了过来。
宗庭岭接过药,微微俯身,递给童念却,眼神中透着关切。
随后,他来到那位拼死保护童家兄弟的影卫身前。
这位影卫伤势颇为严重,所幸并未伤到要害脏器,其他影卫已匆忙为他做了简单包扎。
宗庭岭神色凝重,关切地叮嘱道:“先将他送回去,务必全力医治。”
宗庭岭过分刻意地不去看童子歌,他微微低头,看着御道上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迹,眉头紧锁,。
身旁的影卫正询问他是否要去附近的河流打水冲洗。
就在这时,童子歌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陛下,不必冲洗,明早寅时前会有一场小雨。”
宗庭岭闻言,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他。
刹那间,两人的目光交汇,童子歌额前的碎发在夜风中轻轻纷飞,他神情认真,眼中透着一丝坚定,再次说道:
“陛下,草民愿以性命担保。”
宗庭岭静静地看着他,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见到身着男装、骑在马上的童子歌。
他身上和脸上还残留着斑驳的血迹,头发高高束起,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
宗庭岭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涟漪:“原来他穿男装是这个样子的。”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软感涌上心头,他再也无法压抑内心的情感。
“一点小事,也值得你拿性命担保吗?”
童子歌听了这话,眼神微微一动,下意识地抓紧了缰绳:
“草民怕陛下不信。”
宗庭岭听着童子歌的话,只觉得眼眶微微发酸。
原来那汹涌如潮的感情,无论如何压抑,终究是藏不住的。
他双腿轻轻一夹马腹,驱使着骏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