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进的队伍猛地停住,车轮与地面摩擦发出沉闷声响。宗庭岭心急如焚,一把用力扯开銮驾车帘,回身向外看去。
秦侍卫神色紧张:“陛下,是方才去护送童家兄弟的影卫发出的信号!”
宗庭岭闻言,脸色骤变,来不及多想,迅速把手中那枚玉璧揣进怀里。
紧接着,他一把抓过一旁的黑色外袍穿在身上,顺手提起寒光闪闪的宝剑,身姿矫健地跃下銮驾。
秦侍卫见状,不敢有丝毫耽搁,赶忙高声呼喊,叫人牵来马。
宗庭岭一个利落的翻身上马,动作一气呵成。
此时,周围黑压压的树林里,传来簌簌声响,此起彼伏。
宗庭岭目光如炬,迅速扫视一圈,对着那片黑暗,快速的点将六成兵力随他前去,剩下的由秦侍卫带领即刻前往最近的据点。
秦侍卫满脸担忧,看着宗庭岭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陛下,您的身体……”
“朕自己清楚!”
宗庭岭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骑在马上的他身姿挺拔,威风凛凛,回头又低声吩咐道:
“到据点前,除掉郭太医,扒了衣服碎尸丢进深山,让据点的军医立刻顶替他的身份。”
说罢,马鞭一甩,率先朝着信号发出的方向疾驰而去,身后的将士们紧随其后,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抖,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很远 。
宗庭岭一马当先,和影卫们如同一群从暗夜中涌出的鬼魅,在夜色里纵马疾驰。
凛冽的寒风呼呼地刮过脸颊,马蹄声如雷,在寂静的山林间敲出急促的鼓点。
月光被厚重的云层时而遮掩,时而洒落,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一层忽明忽暗的光晕。
马蹄重重地踏在地面,溅起层层尘土,发出密集而急促的声响,仿若战鼓被急速擂响,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不休。
宗庭岭伏在马背上,寒风吹过,猎猎作响的黑衣紧贴在他精悍的身躯上,发丝肆意飞舞。
终于,他们远远望见了前方那一片混乱的场景。
十多个身形高大、身着灰衣的身影,如恶狼般将童家兄弟和前去护送的影卫团团围住。
包围圈中,童念却和影卫背靠背,以血肉之躯,为童子歌筑起一道坚固的防线。
他们手中的兵器挥舞得虎虎生风,与敌人殊死搏斗,然而敌人数量众多,且攻势凶猛,他们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而童子歌,手中拿着抢夺来一把弯刀,正面色苍白却又无比坚毅地抵抗着一个冲过来的灰衣人。那灰衣人满脸狰狞,手中长刀挥舞,带起呼呼风声,攻势凌厉,直逼童子歌要害。
宗庭岭身旁,一名影卫早已张弓搭箭,可拉满的弓弦却迟迟没有松开,他的手微微颤抖,显然是在顾虑那个角度射箭,极有可能伤到童子歌。
宗庭岭见状,心急如焚,猛地一夹马腹,骏马嘶鸣一声,向前飞跃数步。
他探出长臂,一把夺过影卫手中的弓箭,借着骏马奔腾的力量,利落地踩着马镫站起。
他身姿挺拔,稳稳地立起,狂风呼啸,吹动他的衣衫猎猎作响。
宗庭岭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紧紧锁定那个灰衣人。
他毫不犹豫地将弓弦拉至满月,手臂上的肌肉紧绷,迸发出惊人的力量。
利箭脱弦,裹挟着呼啸劲风,刹那间贯穿了浓稠夜色。带着尖锐的呼啸声,直直射向灰衣人。
那灰衣人高举长刀,原本狰狞的面容在月光下显得愈发可怖,正恶狠狠地朝着童子歌劈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利箭如一道夺命寒芒,从那人的脖颈侧直直贯穿。
灰衣人瞪大了双眼,脸上的狰狞瞬间凝固,血浆喷溅,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重重地摔在童子歌面前的地上。
童子歌前襟和下半张脸上被溅上了滚热的血浆,他呼吸急促沉重,手中那把抢来的弯刀仍保持防御姿势,微微颤抖,泄露着他内心的惊惶。
转瞬之间,影卫们如潮水般无声涌来。他们动作敏捷、脚步轻盈,几乎没发出一丝声响,却裹挟着令人胆寒的压迫感。
这些影卫皆是宗庭岭精心培养的精锐,个个身手不凡,在黑暗中仿若鬼魅。
他们手中兵器在月光下寒光闪烁,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敌人的惨叫。
影卫们的攻击冷静且精准,没有多余动作,招招直捣要害。
他们配合默契,组成一道道严密防线,有的敌人被